过真身?”
“你还真别不信这个,这鬼啊神啊菩萨啊,还真有。我小时候啊,有个家里的姑姑就是被河里水鬼拖下去淹死的,真真切切……”
这话说着又扯到神仙鬼怪那话上去了,姜黎这便不插嘴了。那如意却觉得听着好玩儿,跟着听一气又吓得浑身炸毛,便又堵耳朵不听了。这会儿转过身来看姜黎,忽问她:“二爷跟我一块儿回来的,你怎么不过去瞧瞧呢?”
“不急。”姜黎把手里的瓜子花生皮儿往盘子里放,“他事多,给他多留些时间忙。以后多的是时间,哪在乎这一时。”
如意叹口气,“二爷最近真的是太忙了,也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
姜黎乜她一眼,“我都没说什么,你干嚎什么?”
如意拉上她的胳膊往她肩上靠,抬眼看着她,奶声道:“替你嚎呢……”
姜黎“噗”笑出来,抬手戳了一下她的脑门心。
姜黎是晚上梳洗后去的沈翼帐里,与他一道儿上榻暖被子。女人家的腿脚都冷,一日下来从棉鞋里拿出来像冰块子。便是热水里烫过一回,冷被窝里一放,还是要暖上许久才能热。姜黎又是冷骨头,若没有汤婆子暖脚,一个人睡那要捱到大半夜。
这会儿与沈翼躺一块儿,钻在他怀里,自然感受不到冷的。她还记着如意回来说得事情,这会儿便问沈翼,“不下雪的事情,宫里也很着急?”
沈翼把她的手捏进怀里,“对,都打算斋戒了。如若不成,大约还得去大相国寺祈福祈愿。只是这天寒地冻的,皇上那身子骨不好折腾,太子应该会代为出行,到大相国寺斋戒两日。”
“若有用,让那些劳苦的人少受些罪,也是好的。”姜黎深吸口气,又问他:“你的兵,还有多久才能练成?”
沈翼掐指算算日子,“也不能说得太准,看现在的样子,大约还需半年。这不是一啪嗒的嘴就能成的事儿,难得很。好在这会儿他们都习惯下来这样的强度了,进步也看得见。若有精良的武器装备,不输那些禁军。”
姜黎感觉被子透风,伸手拉了一下被角,“但皇城里的禁军有二十万,严顺恩到底是谁的人,你们知道么?若他是寿王的人,想凭借你这点兵力对抗二十万禁军,总有些蚍蜉撼大树的感觉。别说寿王瞧不起,我也瞧不起。”
沈翼摇头,半晌道:“京城虽有二十万禁军留守,但不是凭严顺恩就能随意调动的。要调兵需要先通过内阁商定,然后告知皇上做决定,拿到兵符才可调兵。平时出行仪仗等自没这么严格,但要发动兵变,也不是想动就能动的。”
姜黎咽口气,忽又问了句:“寿王有私兵么?”
问完自己也觉是白问的话,便是寿王有私兵,那也该是秘密中的秘密,绝不会让人知道。这是杀头的大罪,要么不做,要么就得做到滴水不漏。严顺恩是不是寿王的人没人知道,关键时候能不能起作用也没有人知道。所以老皇帝对严顺恩有疑心,但也没说直接就给换了。大约是因为这种疑心不是因为自己发现了蛛丝马迹,而是莫名多虑罢了。再有,即便他想换人,眼下也没有比他更合适的,既是他老皇帝的心腹,又能得到内阁的认可,自然只能这样。风平浪静的时候,朝中的格局很难产生大的变化。
却说沈翼一直没有多大的家国天下的心思,能得今天的地位是误打误撞。他也无心权倾朝野,这会儿卷入这些事情当中,纯粹是想给姜家寻个清白。他以前不知道朝中这些争斗,也不知道老皇帝是什么样的人,寿王又是什么样的人。后来接触了,有时也会多想一些。
他躺直了身子,忽然又侧身起来,看着姜黎问:“你不恨寿王吗?”
姜黎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问这个,明明刚才都在说正经事。她愣了一下,而后也发现这是个问题。她与沈翼说讲那些事情的时候,不是带着恨的,而只是一种对事情的理性看待。她稍思片刻,开口道:“那是另一件事了。”
沈翼把胳膊枕去自己头下,看着她。姜黎吸口气,也看着他,又说:“总觉得不是那么狭隘的事情了,大概是身为斗争漩涡之中,就得这么一直往前走。只是他手段卑劣了些,让五殿下以及朝中那么多人蒙受不白之冤。若要斗,也该光明正大的。”
沈翼把手搁去她胳膊上,把她看在眼睛里,已然没有了半分小女儿的情态模样。想想确实也不小了,年都过了,十九了。他心里自有着急,不知道这事儿什么时候是个头。能成不能成,且都没有定数。老皇上用自己的暗卫在查陈铭口中的奸细,也一直没有任何蛛丝马迹,仿佛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寿王到底有多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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