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偏如意不依不饶,非粘着她,“月钱我不能白拿,之前觉得吃了家里的钱,日日在这里偷闲,就不踏实,怕被太太发现,又怕二爷撵我走。你就让我伺候了罢,二爷满意,不撵我走,我心里才踏实呢。”
姜黎拗不过她,只好让她伺候。这也没什么了不得的,她脱了衣服去桶里坐着,让如意帮她搓搓后背肩膀擦胰子,也就够了。如意在拉起她胳膊擦胰子上的时候,眼睛就不时往她身前瞄,然后小声说:“阿离姐姐,你真白,那个也大。”
姜黎听她这么说话,憋得脸也红了,抄起一把水泼到她脸上,“你说什么呢?”
如意抬起袖子擦擦脸,又看她一眼,仍小声说:“腰也细,我以前也服侍过别人,都不如你。难怪二爷喜欢你,要是我,我也喜欢。”说罢了自己嘿嘿直笑,笑得姜黎脸都黑成了包公,低声斥她,“再嚼蛆把你按进水里信不信?!”
如意这就不笑了,收起嘴角又立马一本正经,又问她:“你身上有好几处伤呢,肩头上这是被人咬的,胸口那个呢?好像是匕首伤的,是不是?”
姜黎低头看看自己胸口的伤,低低道了句:“还债还的。”
如意这便追着问:“还什么债?”
姜黎这便又抬起了头来,看向她,“做丫鬟伺候主子,什么话该问什么话不该问,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没人教你嘛?你这样没大没小,迟早叫人撵了去,不懂事。”
如意听她说这话的时候,就不时看她,这又不惦记着那还债的话了,只道:“咱们不是不算那正经主仆么,就随意些。不过,你这会儿看起来真像是做过主子的人。阿离姐姐,你以前家里是干什么的,怎么到了这里?”
这话就越问越深了,这整个帐里不过就阿香知道些零星的。姜黎抿抿唇,拿了胰子自个儿擦起来,说一句:“再多嘴叫沈将军撵了你回去。”
如意听到这话,便闭了嘴,她现在还不想回沈家去。余下便消停了,帮姜黎把后背擦洗干净,自退出屏风来,往自己床上睡着去了。其实她一直对姜黎都有好奇,但是帐里的人都不知道姜黎的身世和过去,越是这样便越好奇。还有她可以认为沈翼对姜黎那样是因为美-色,但是单凭美-色真的能让男人这么死心塌地?
这些想不明白,想一阵也就不想了。听着姜黎穿好了衣服从屏风后出来,她翘头看了一眼,见她打了帐门出去,心想她这是往沈翼帐篷里去了。自又搁下头来,合眼睡去了。
☆、61.等待
姜黎湿着头发去到沈翼帐里,他这会儿还没睡下,正坐在案前的灯下盘剑。手里捏着卷皮的木块,在剑的刃面上来回盘擦,而后敷上些拭剑粉,继续盘擦一阵。听到帐门响,他抬头看一眼,见姜黎进了帐篷,嘴上便说:“回来了?”
姜黎手里拿着干巾子,往他旁边的蒲团上坐过去,抬手用干巾子擦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有阵子了,剑都盘好了。”沈翼把最后剩的一点刃面擦完,起身把手里的剑插-进架子上摆着的剑鞘里,回来接过姜黎手里的干巾子,给她擦头发,一面擦一面问她:“你去哪里了,听说是换了男装出去的,做什么?”
姜黎微微低着头让他擦头发,“你不是说我妹妹在醉花楼被一个南方的商人赎走了么,我去打探消息。”
沈翼手上动作停了停,“你去了醉花楼?”
“嗯。”姜黎看他停了动作便抬起头来看他,“之前我们这里有个姑娘叫苏烟络,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她现在就在醉花楼,我去找她问的。”
沈翼是不记得苏烟络了,见着面大约还觉得见过,听名字却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他听姜黎不是莽撞去的,也就放下心来,继续给她擦头发,问她:“问出来没?”
姜黎这又把头微微往一边歪,回他的话,“问出来了,是苏州人,叫梁问山,说在苏州有自己的绸缎庄子。之前来京城消遣,看上了我妹妹,不知中间发生了什么,花了大价钱把人赎走了。”
沈翼给她擦完发根,又去揉发梢,“有了名姓并知道是哪里人,一去就能找到。你怎么想的,想亲自去看看,还是我派人把她接过来。要从那男人手里把人要出来,怕是不容易。”
姜黎也知道这理儿,叹了口气,看向沈翼,“就算能要出来,也不要的。她能跟那个男人走,大约就是瞧出了那个男人可靠。从醉花楼赎个姿容不差的姑娘出去,得花多少银子?怕就是不要一千两,八百也是免不了的。这男人肯为她这么花钱,那必然是真心待她的。我也想去见她,可是不知道,这么冒冒然地出现,到底好不好。”
沈翼把姜黎的头发擦得不滴水珠子,拿着那已经湿了的巾子又擦擦手,“你不知道她现在到底过得怎么样,怕突然出现,打破她现在平静的生活?”
大约就是这样吧,姜黎也不能把心里的想法尽数说清。她叹口气,冲沈翼点头,只觉心情复杂。
沈翼把手里巾子拿去架子挂起来,“这样,我先派人去苏州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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