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滩上——从河西军团调往虎贲军团,以及回京面圣,霍山是她唯一的随身护卫。
走到河滩上,望着那安静的河流,头脑中浮现出曾经和她一起的日子,低头来拾起一块花纹特别的鹅卵石,在冰冷的河水中清洗干净了,然后慎重的揣入怀中——这鹅卵石,便如那些曾经——而自己,又回来了!
元月,漆权玉回京面圣!
崔巍的乾明宫,皇上端坐高位,身后展翅凤凰的图腾让皇上苍白的脸显出了一份格外的威严。文臣武将分列左右,目光却都落在了门口风尘仆仆的小将身上……
这个人,是大家熟悉的,几年以前,皇城的大街上,他嬉笑飞奔,漆家的管家下人气喘吁吁追在后面,甚至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成为了皇城百姓茶余饭后打赌的对象——赌他几天跑一次,赌他是跑赢还是跑输。
这个人也曾经让这些文臣武将大摇其头,这皇城中公子少爷们打架闹事偷鸡摸狗的勾当,哪一庄,能少得了他?
这个人,也曾让很多人私下叹息过——漆家历代英雄,只是到了这人手中,便要毁了。
可是也就是这个人,离京一年,却用着这样的方式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他是英雄。是帝国少年的楷模。他在军中英勇杀敌,智慧超群,他一年之间,从投军为小兵开始,在这和平年代用军功将自己送到了大队长这个虽然不高却已经掌兵两万的位置上……
有人觉得他值得更高的位置。
有人恍惚着,觉得这像一场梦。
可漆权玉还是漆权玉,依然是身材瘦小的漆权玉,可是也同样是这个人,在边关的厮杀中,更加成熟了……
那种纵千万人,吾往矣的气概,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突然之间便击败了和平年代在温室中长大的花朵。他依然是瘦小的,苍白的脸上并没有横陈的肌肉,只有儒生才有的安静斯文。
漆泽钺侧头看到了自己的女儿,心中突然涌起一种多年未见的感慨——是自己的女儿吗?没有了自己的保护,没有了家人的关爱,再不是那个在皇城中奔跑嬉戏的孩子……
漆权玉纤瘦的身子挺拔的跨入了乾明宫的大门,在文臣武将中走到了前方,然后对着皇帝行臣子礼……
“微臣漆权玉叩见皇上,愿吾皇身体安康,万岁极乐……”漆权玉的声音在宫殿中涤荡。
皇上点了点头,微笑着:“平身……”
“谢皇上!”漆权玉起身。
“边关辛苦,岁月催人,权玉长大了,能够独当一面了……看着你们这些少年人渐渐成为帝国栋梁,觉得欣慰又感慨啊……我们老了!”皇帝感慨道。
一帮文臣武将连忙附和……这乾明宫中,一派的其乐融融。
“朕赐你炎凤枪,希望你能震我凤翎雄风,树我凤翎军威……”皇帝说着,旁边的侍从已经双手捧了炎凤枪,下了台阶,走到漆权玉面前。
漆权玉受枪,然后领了皇命而起……
出了乾明宫,穿过宣武殿,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气喘吁吁的跑到自己面前:“漆权玉将军吗?”
“正是!”漆权玉停下脚步,望着面前这孩子。
“我是安郡王凤翔……”那孩子仰头望着漆权玉,目光在漆权玉背后的炎凤枪上停留下来。
“微臣漆权玉,见过安郡王殿下!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我听先生说漆将军大战西凤关,觉得很是佩服,特来见上一见的,如果漆将军有空的话,凤翔想邀漆将军到后宫一叙,听漆将军讲讲西凤关战役……”凤翔道。
“后宫?呵呵……殿下,后宫不是外臣可以去的,这是宫里的规矩。宫里的先生都是饱读兵书的人,殿下可以多听听他们的,末将只是一介武夫,什么兵法战术,懂得可没有先生们多啊!”漆权玉笑道:“还有,殿下不用叫我将军,我只是个大队长。可还不是将军呢。”
“做将军,那是早晚的事情。后宫先生所教都是那些东西,甚至还没有贤妃娘娘说的有趣……我想,将军在边关的故事一定更好听。”凤翔抓了漆权玉的衣角道。
“贤妃娘娘?”漆权玉心中一怔,面上却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这凤翔和锦荷走得近,那是否可以让他带自己去见见她?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机会。
“是啊,贤妃娘娘懂的东西可多。有时候会教我的。”凤翔笑道:“先生教的太教条了,不好听。这几日贤妃娘娘又求父皇让她回相府省亲,要住一个月呢……宫里都没有什么好玩的了!”凤翔无趣道。
“殿下。权玉刚刚回京,还请殿下允许微臣先回去休息一下,过几日,殿下再去漆府,我细细讲给你听可好?”漆权玉一颗心早已经奔了宫外而去——原来,她居然不在宫里,而是去了相府……那好办多了。
“那好,过几日,我便出宫找你去!”凤翔开心笑道:“不过我以为将军应该是高大威武的模样,原来居然是这般瘦小的啊!”
漆权玉原本以为,就算费老大的功夫,只怕也未必能见到后宫中的她,没想到此番居然如此容易,心中一乐,取下背上御赐炎凤枪,退后两步,挽了两朵枪花,然后收了枪,对凤翔笑道:“打仗可不是靠高大啊!呵呵,殿下,末将告退!”
别了凤翔,漆权玉急匆匆的出了皇宫。也不回家。便直奔左相府而去。
皇城的街道,依然是一年以前的模样,穿过闹市,犹记得当日和成均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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