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笑眯眯地撒娇:谁让人家是小公主呢。南庭则是隐忍坚韧的,什么事在她眼里,都能过得去,比如那些中伤她的谣言,她也能一笑置之,多一个字都不向盛远时提及。
如此大的转变,竟发生在一朝一夕。盛远时的目光落在那份病例上许久,仿佛要透过档案袋,看清楚里面的一切,终于,他伸手接过来,准备拆开。
南嘉予在这个时候再次开口说:“我比南庭更早认识桑桎。”
盛远时拆病例袋的手停住,他有些意外,南嘉予会以桑桎为起点开始这场谈话。
“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律师,没有案子接,没有官司打,能够做的,就是为所里那些大律师们跑跑腿,连助理都不如。”南嘉予的视线落在窗外的梧桐树上,声音听上去悠远飘渺,“桑正远是个风评很差的商人,为了利益最大化,向来不择手段,他点名请我做他们公司的法律顾问,不是我有多厉害,而是业内的很多人,担心有损自己的名声,不愿和他扯上关系。”
但对于当时的南嘉予来说,她还没有谈名声的资格。况且对于她而言,那个时候做得最多的,无非就是确保所有桑氏签定的合同,包括补充协议,条款百分百对桑氏有利。这并不违背原则和操守,所以,南嘉予没有拒绝的理由。
让南嘉予一战成名的官司,是桑桎姑姑的离婚案。那是一桩在业内人士看来必败无疑的官司,尽管桑桎的姑姑是受害者,可她因受不了丈夫在自己怀孕时出轨的打击,心理上出现了问题,导致对方占了上风。一旦那场官司输了,桑桎的姑姑不仅会失去孩子的抚养权,还会令其手里的桑氏股份落入那个不怀好意的出轨男人的手里。
南嘉予不是个女权主义者,但对于女人,不管是出于同情还是怎样,她一直都是愿意无偿给予法律救助的。于是,她主动请缨,要做桑桎姑姑的代表律师。桑正远向来视公司利益为第一,他输不起那场官司,可除了南嘉予,没人敢接那个案子,一方面是,表面看来它赢的机会太小,一方面则是,桑桎的姑夫家有一定的背景,且聘请了在离婚案方面最有经验,最知名的大律师。如此比较下来,南嘉予显得太过默默无闻。
却别无选择,无奈之下,桑正远只能把案子委托给她。那个时候,桑桎在心理学方面的造诣远不如现在高,为了帮助姑姑站起来,他请到自己的老师为姑姑做心理辅导。所以,之所以能赢得那场官司,除了南嘉予的全力以赴外,还有桑桎的功劳。就这样,两个人成为了朋友,南嘉予也因为这桩轰动全城的离婚案,名声大震。
“我虽然是南庭的小姨,但我其实没长你们几岁,桑桎之前一直也是叫我南姐。”南嘉予说着,偏头看了盛远时一眼,“我和桑桎认识十年,他和南庭认识七年,可作为小姨,我对南庭的了解,其实还不及南姐对桑桎的了解。”
盛远时以为:“他们是通过您认识的?”
南嘉予点头,但是,“桑家太复杂了,凭南庭的心无城府,嫁给桑桎,嫁进桑家,可能会像宫斗片里小配角的命运一样,活不过三集,况且那个时候南庭尚未成年,考虑婚姻还太早,我从未想过去为她筹谋这些,我也相信,司徒胜己不会像桑正远那样,为了公司发展牺牲女儿的幸福。”
南庭和桑桎的相识,并非南嘉予有意安排,尤其桑正远一心要和何家联姻,她怎么会傻得把自己的外甥女牵涉进来。可人生总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南嘉予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这几年,我不止一次地问自己,如果桑桎和何子妍订婚那天,我没有带南庭去观礼,是不是现在的南庭,会不一样?”
原来,他们是在桑桎和何子妍的订婚宴上相识的。
盛远时始料未及。
那个时候的南庭,在桑桎眼里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姑娘。而她,作为来和小姨玩的不速之客,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和嫌弃,如同场外评说地说:“是仪式越隆重,爱情就更长久吗?搞得这么夸张,好像就不会离婚似的。”
桑桎听笑了,同时又觉得,这话虽然不是很中听,却无比现实。
是啊,如此隆重的订婚宴,满城皆知,可谁又清楚,这其中爱情的成分有多少,利益的瓜葛又有多少呢?又或者,在场的人,其实都是心知肚明的?可和一个陌生的,看上去还没有成年的小姑娘谈爱情,似乎也有点莫名其妙,不过,也恰恰因为不相识,反而无所顾及,桑桎饶有兴致地问:“那你觉得什么样的爱情是能够长久的?”
“我又没谈过恋爱,我哪知道。”南庭挑着小眉毛,答得理所当然,“但肯定和仪式没关系。”她说着,看向身穿礼服的桑桎,“你这个男主角不陪在女主角身边,躲在这里长蘑菇啊。”
面前的小姑娘有点古灵精怪的,桑桎笑问她:“长蘑菇是什么意思?”
长蘑菇都不懂的人,她才懒得解释,敷衍地说:“就是发霉。”
桑桎失笑,“你叫什么名字?”
她答得漫不经心,“司徒南。”说着低头看了看自己礼服款的连衣裙,“好好的周末,本来是要和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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