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自己这药材铺一年的需求量,而且要是合适的话,他还能再往外面卖点,至于价钱,那还不是自己说多少是多少,毕竟这丫头现在药材还没种出来,即使种出来,这镇上也没有第二家店铺,她想卖别人也没路子!
那还不如先应下她,为了那棵大黄芪,也得把她留住。
于是老板开口道,“这些草药的价格,我给你写张单子,还有种植要诀,我也给你列一下。”
一看老板态度有变,田芬芳自然高兴。
她说,“这样就太好了,从你这学的东西,我好好用在种药上,到时候药种成了,卖给你,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那老板听她这生意经头头是道,不由笑道,“哎呀,我之前还真没看出来啊,你这姑娘真是有两下子,跟你打交道,我是一点便宜也占不到啊。”
这时候旁边的孙天成插话道,“诶,老板,你这就说错了,两个人做买卖,怎么能总想着占人便宜呢,应该是互利互惠,这样走的才长远嘛,别的不说,这大黄芪如此难得,卖药我们还得找个投缘的人呢,这东西可不比那些甘草,金银花,遍地都是,就算是拿到城里的大药房,也是抢手货啊。”
之前,老板还以为一直没说话大的孙天成是跟着田芬芳来凑热闹的,这时候一听他开口,立即意识到这是个有见识的人,再仔细看了看他的穿着打扮,心下不由为刚才的话后悔。
这分明是个有来头的城里人啊,穿着整齐的半截袖衬衫,戴着眼镜,肩上还背着军用水壶,衬衫口袋里更别着一支钢笔,一支圆珠笔!
圆珠笔这东西可稀罕,他之前只在乡里办事的时候,看着政府的干部用过。
这小伙子难道是城里来的当官的?
一想到这儿,药铺老板心里有点慌。
于是,他赶紧写了条子递给田芬芳,把本想压低的药价按照正常的市价写上了,同时又去后屋里翻箱倒柜了一番。
等了他半天,老板从后屋出来了,手里多了两本书。
他笑着将东西递给田芬芳,说道,“这是我原来学徒时候,师傅给得书,这些年都快翻烂了,你不嫌弃就拿去看。我看你也是个灵透姑娘,应该能对你种药有点帮助。这后面还有些方子,都是我从一些别的药书上摘抄的,你要是有兴趣也可以看看。总之,这种药不是种庄稼,门道可多了,具体能不能种好,一方面是靠学习,另一方面也得靠自己参悟。你要是有啥不明白的,随时来问我就行。我倒不是贪图你的黄芪,是觉得你有悟性,能学出点东西来。”
老板最后这句话,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让他自己的小心思暴露无疑。
本来田芬芳对他赠书的做法还心存感激,但听了这话之后,她忍不住在心里翻白眼。
不过生意人都是无利不起早,对方要不是有贪念,她这大黄芪还钓不上来这条大鱼呢。
接过老板的书,又谢了对方之后,田芬芳和孙天成两个收拾好了东西离开了药材铺。
老板亦步亦趋的给他俩一直送到门外,还一再嘱咐田芬芳,有不懂得一定记得过来问问。
田芬芳点头答应着,心想,这是怕自己跑了啊,可真够不放心的。
两次来药铺,经历是如此不同,待遇也是天差地别,这让田芬芳在回去的路上笑得不行。
孙天成也跟着乐,一边笑还逗她,“芬芳,你这回可把那老板的馋虫给勾出来了,估计咱俩走之后,他得好几天都睡不好觉。”
“嘿嘿,我也不是诚心的,是他自己乐意上钩啊,这就叫什么来着,你有文化,你快想想,我说不出来了。”
田芬芳坐在驴车上,一边给孙天成倒灵泉水喝,一边笑着问他。
“姜太公钓鱼……”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愿者上钩!”
然后回村的山谷里就响起了两人响亮愉快的笑声。
药材铺里,干瘦的老板打了个喷嚏,随后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太对头。
对啊,那姑娘就给自己看了一眼大黄芪,他连摸都没摸够呢,就让自己平白搭出去了两本药书!
哎,自己是不是真的老糊涂了?还是这姓田的小丫头太狡猾,真是失算啊,失算!
然而后悔也来不及了,老板现在就盼着田芬芳的药材赶紧种好,然后他好借着收药材,把对方的那根大黄芪弄到手!
今天去赶集,收获确实不小,且不说卖了黄花菜赚了钱,就说这两本药书,就让田芬芳如获至宝。
回去的路上,她坐在驴车上,一直在看,虽然好多字都是繁体古文,她看不太懂,还有好多没有标点符号,断句也艰难。
但幸好旁边有孙天成,她遇到不会的就请教,孙天成即使赶着车,也是有问必答,耐心的不得了。
他看田芬芳坐在车上颠簸的厉害,怕她看书晃坏了眼睛,便说,“芬芳,你靠在我背上吧,要不看不清楚字。”
田芬芳看得正入迷,也没反应过来,答应了一声之后,就和孙天成背靠背的倚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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