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天空渐渐降下帷幕,灰蒙蒙的世界映衬着远方即将隐去的夕阳,有一种失落的美。任何美的东西,都逃不过毁灭这一环,也许美本身就是一种缺陷,一种距离,一种虚拟。
夕阳余辉的桌子上,八颗被敲碎的色子凌乱不堪。刚才它们的职位是色子,显示数字,现在他们成了废品。“进元宝”混乱的时候,费用事先准备好的色子换了押大小桌子上的色子。八颗色子里有一颗包藏着升腾之星,一颗橙色的八角石,如今被冯藤卓收入锦囊之中。
冯藤卓玩着破碎的色子向大家解释:“既然提到赌注,自然和赌场有关系。至于为什么他会选择赌场,估计他当时等钱用,可能是和婚礼之类的有关,又无法找到正确途径兑换升腾之星,所以他去赌馆想赢点钱,结果把和石头等价的钱输了个尽光。押大小是最简单直白的赌法,他也想用最简单直白的办法赢钱,结果落了个一无所有的下场。”
“前车之鉴,不能赌博。”费是对吉莫极说。
吉莫极吐舌头:“都说了,是别人的钱袋。如果没有混乱,说不定就赢回来了。”
“说到混乱,到底则怎么回事?我们离得太远也看不清楚,我怎么看那人像博克明。”费纳闷,光顾着换色子,没怎么注意老远二楼的动劲。
郭娉从外头进来:“头,绝的人说他们还没有回来。”
“告诉他们快出去找找,有人正追杀李小姐。”冯藤卓捏碎色子:“真不应该随着他的性子签契约,刚才护拦上正是他二人,现在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我们要出手吗?”费问。
“让绝的人先找找,估计现在他们不会有危险。”冯藤卓想了想,还是不放心:“郭源,你和阿克鲁同绝的人一起去找,如果找到,立刻把他二人带回来,严加看护。”
“是。”郭源和阿克鲁立刻去对面房间找绝的人。
“头,到底李小姐得罪什么人了?”费不解。
“现在还不清楚,估计是大组织。”冯藤卓看一眼完全黑下来的天色。
郭娉替他换了新茶,无奈:“真不该让他任性接契约。”
入夜以后开始下起雨来,整个陨落街被笼罩在一片迷离之中。原以逃离进元宝可以暂时躲避追捕,没想到外头的守兵比里面还要多,好不容易突出重围,这伙人竟然把所有回旅店的路全部封赌了。
雨下得更加凌厉,寒冷逐渐把夜晚占据。在一条破旧的弄堂废弃物后,博克明和李若融已经在那站了将近两个小时。追兵还没有完全撤离,他们还持续着搜索的工作,如果现在出去,一定会发生正面冲突。
丢掉最后一枚皮肉里的飞镖,博克明脸上的表情毫无变化。黑暗里,他的眼睛被寒冷包围,刀从不曾离开掌心。
“手机还没有信号吗?”李若融的衣服早已经被雨淋透,她冷得直打哆嗦。屋檐上的水不停滴到她头顶和后颈里,还有没完没了的雨,让她周身没有一处干的地方。
“进水了,哪还有信号。”博克明翻开机盖,根本没有任何显示。“现在怕了吧?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对方派几百个人杀你。”
“不清楚,可能我比较容易树敌。”李若融拒绝回答他的问题。
“既然如此自己保护自己。”
“可你不要忘记我们是有契约的。”李若融收紧衣服,她快冷到不行:“如果单方面取消契约,不但得不到落单,而且还会搭上冯藤卓的性命。”
“你想威胁我?”博克明的刀冷漠地抵着她的脖子:“我可以直接解决委托人。”
“你不会,落单在我的手里。”李若融推开他的手:“失去耐性会更加速落单地消失。”
博克明眯起眼睛,雨水让他的眼睛很不舒服。他的怒火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忍耐是他最大的敌人。雨下得更加大了,不远处还有凌乱嘈杂的脚步声,搜索正在进行之中。很多次,他想把这个女人解决掉,但是每一次,她总是有理由让自己无法把她处理。“看来,搜索不到早晨是不会停止了。”
“我听见围墙里钟才敲过十二点。”李若融冷得直哆嗦:“希望雨可以停一会儿。”
“很冷吗?”
李若融嘴里吐出热气:“淋了几个钟头了,怎么会不冷?”
“到处惹事,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我……我不冷,我才不冷。”
“是吗?”博克明升手摸到李若融的脸庞,冰冷冰冷。
“别碰我。”李若融触电一样靠着墙壁,甩开他的手。
“你害怕?”博克明残忍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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