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人都是旁系及附属下人。旁系关系错综复杂,又因为身份彼此亲近,三年前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亲人朋友死于这男人之手。
与这三年内嫡系惨案时的冷眼旁观幸灾乐祸不同,三百多族人陨落,旁系精锐三分之一的人口,这可是真正的血海深仇啊!窃窃私语声嗡嗡作响,眼看着若不是有嫡系的诸位长老及护族武士们镇场,或许今天真的会有场动乱发生。
“你猜那老家伙是什么意思?”空诸撇了下唇角,目光斜斜望向离她不远的族长。
嫡系和旁系之间的隔阂由来已久,没能继承血脉力量的旁系被嫡系压制了这么多年,受尽了不公平的待遇,心底的怒火根本不用别人撺掇便飞的三尺高。没有读心的能力,在武力修炼方面自然是攒足了劲要超越嫡系,好让嫡系知道,他们也不是好欺负的。
他们的人数比嫡系多了太多太多,嫡系诸人更多的将心力放在读心术的修炼上,同时修炼武力的并不多。然而旁系不同,只一心一意修炼武力,惊才绝艳者层出不穷。嫡系对此虽然极为忌惮,却也别无他法。毕竟他读心一脉嫡系零落,家族的门面,还得靠着这些旁系撑着。
不是没想过别的法子,只是旁系领头的那几位,也个个都是武力超群的人物,虽然学不成读心术,但多年刻苦修炼,意志力格外强横,嫡系的读心术对他们也是无计可施。不然这么多年以来,旁系的火焰早就被打压下去了,哪还能这么一直僵持着,任两方的隔阂越来越深。持续消耗着宗族的血本。
时桑唇角一弯,她就喜欢空诸这样的性子,这样的一个人儿,她本就该是骄傲狂妄的才是。时桑仿佛根本没看到族长那充满愤怒的眼神,轻快的回答她道:“请君入瓮呗。”
“请君入瓮?”空诸默念了两遍这几个字,若有所思。良久,才微微冷笑:“胃口倒是不小!那也得这个瓮,足够大到盛的下才是!小心玩火自焚啊,到时候可就是千古留名了。宗族罪人的名声可不甚好听。”
第7章诅咒
时桑怔了下,下意识的瞥了一眼身旁,族长的脸色已经变换到铁青了,她不仅忍俊不禁,揶揄道:“他们是不行。但是有我在,再不行也能让他行。”
见她说的肯定,空诸惊讶的扬了扬眉,目光在场中慢慢巡视,却并没有找出任何异常情况:“那我就坐观其效了。”
两人打哑谜一般几个来回,离她们最近的几位长老已经忍不住侧目而视,惊异怀疑的打量着二人。似乎才刚刚意识到这高台上多了那么一个人。这高台上的尺寸之地,向来是历代族长权威的象征,就连族长继承人的身份都无权踏上,更不要说他们一干长老了。今日破例让空诸上去,已经是跌破了一地眼球了,然而此刻又多了一个女子,这实在是不合规矩啊!
一众长老面面相觑后,齐齐默契的看向族长和大长老。前者正襟危坐,不动如山,仿佛根本没有看到长老们疑问的眼神;后者被下面的骚动整的焦头烂额,匆匆瞥了一眼上面,就若无其事的转开了目光。显然是知道时桑的身份。
“起来了!他站起来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一声激动的大喊声吸引了过去。苏戈温已经睁开了双眼,脸色沉凝,缓缓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那男子似乎也感觉到场中一瞬间沸腾起来的气氛,他冷淡的扫了一圈场中诸人,根本连看都懒得看一眼他的对手,把无声的轻蔑发挥到了极致。他半扭头,目光越过层层阻碍,直直的对上族长的视线。
两道目光中都蕴含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一霎那,几乎要碰撞出火花来。
空诸也是在这时才看清这男子的长相。是一张非常英俊的年轻面庞,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明明是跟族内大多数族人同龄,却完全没有他们那副年少张狂,甚至没有仗着能力强大的骄傲自满。很平静,一种让人看了就觉得很不舒服的平静。
“咦?”看着这张略有熟悉的面容,时桑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面色慢慢严肃起来。
下面的比试又一次宣布开始,那男子也移开了目光。族长刚刚也听见时桑的惊讶,下意识看了眼她。两人交换了一阵眼神后,时桑匆匆起身,对空诸道:“看来比想象中的要麻烦一些,虽然之前听见了不少传闻,但没想到居然是这个煞星……先前的布置估计困不住他,我实在是放心不下,我得再去看看。”
她说的含含糊糊,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几句话落下,她的身影隐形一般,居然一点点在空诸眼皮子底下渐渐消失了。
她消失的速度很快,除了高台上的两人外没有人能看到。想必刚也是这样来的。空诸拄着下巴,凝视着她消失的地方。暗暗思忖,能把结界使得如臂使指,这时桑的能力,果然称得上族长那句年轻一辈第一人啊。
“你觉得她说的是什么方法?”
空诸抬了抬眼皮,族长正看着她,神色说不上来的奇怪。
她似笑非笑:“我怎么会知道?我只是一个外人而已,你读心一脉有什么隐秘故事我都不甚清楚,更莫说预言师一族其他分支的什么神秘能力了。”
族长的胡子颤了颤,明显被她这不软不硬的钉子刺得不轻,喘了好几口气,才语气生硬的说道:“——你用不着这样!我和读心一脉不会成为你的敌人,莫要忘了,你要想强大起来,要想完成你的那些心愿,你还得倚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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