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地。
“元宵之夜成王算计陛下,陛下虽知晓背后主使,却一直秘而不发,不过是忌惮于成王手底下那十万兵马,而今成王看似势大,来势汹汹,其实不然,他手下将士未经大战,如何能与陛下的亲兵相比?再则世家内部也是勾心斗角,人心不齐。所谓成王拥趸,不过是浮沙雕建的城堡而已。”
语调不高,却掷地铿锵。
傅璟安讶异地皱紧了眉,他倾身将她扶起,握紧了她的双手。
“你真对朕如此有信心?”他声音低沉。
萧姝明眸含着盈盈的笑,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自然。在妾心中,陛下是这世间最英伟的男儿。”
傅璟安双眸湛湛,盯了她良久,才开口道:“若是朕要亲自去做一件极危险的事呢?万一败了,等着朕的唯有万丈悬崖。”
萧姝面色不变,四目相对间,她说:“若有万一,妾愿陪陛下赴死。”
她的语气是那么坚决,透着些浸了月色的温柔笑意。
傅璟安心底似有暖流无声暗涌,他紧紧地抱住了他,脸颊贴着她柔顺如绸缎的长发。
“朕不会死,朕也不许你死,朕要你一直一直陪在朕身边。”他目中饱含深情。
明皎的月光下,两道身影交.缠,安静地拥吻。
六月底,傅璟安忽然旧疾发作,因着早年在战场的寒毒之症加剧,几日后他陷入了昏迷。
内阁重臣和诸位宗亲纷纷进宫,亲自探望他之后,才确信帝王确实昏迷不醒。
无药可治。
一时间,朝中人心惶惶。
傅璟安后宫空置,并无子嗣,先帝也子嗣不丰,年长的几位皇子在夺嫡之争中或殒命或身残,至于年龄最幼的小皇子,早在几年前的时疫中病逝。
在以荥阳萧氏为主要势力的造势下,很快由成王继位成为朝中上下的共识,连原本对傅璟安中心耿耿的内阁,也无力再反对。
成王府前车水马龙,门槛都快被踏破了,连带着之前灰头土脸的荥阳萧氏,也再度扬眉吐气,出尽了风头。
但这些,都和萧姝没关系。
傅湛元到立政殿时,萧姝正伏在傅璟安的龙床边,轻轻替他擦拭着脸脖,她柔和的眉眼是那般专注,连成王的靠近,都似乎没有察觉。
这二人之间亲密如斯,即使此刻傅璟安仍昏睡着,却有一种旁人无法插.入的默契。
她的眼里,只有榻上这一人而已。
傅湛元隐隐感到嫉妒。
这个被他利用了数年的女人,不是一向对他死心塌地,甚至愿意为他去死的么?而且她不是一直厌恶傅璟安,恨不得置他于死地么?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傅湛元莫名觉得眼前这幕刺眼,他低咳了声,萧姝终于起身,扭过头来。
她的目光冷漠至极,再也寻不到他曾经熟悉到厌烦了的崇拜和痴迷。
他朝她靠近了一步,还来不及说话,她立刻目露厌恶,快步退开几步,屈膝福了福,转身出去了。
傅湛元盯着她的背影,温雅的面上渐渐挤出一个扭曲的狞笑。
萧姝回到重华殿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吐完之后整个人恹恹的,半点胃口都没有。
“姝姝,告诉你个好消息,你怀孕了。”小仓鼠搭着小爪子,语气悠然。
“知道了。”萧姝眸中掠过一抹异色,淡淡应道。
自从上次开诚布公谈论成王,傅璟安便将他的全部计划告诉了她,两个人之间真正的亲密无间起来。
他一直很想要个孩子,属于他和她的孩子,如今他终于得偿所愿,可惜他却不在她身边……
出于安全考虑,怀孕之事,她必然是要先瞒着其他人的。
尽管萧姝有意遮掩,但她还是难以自制地变得嗜睡,有时一睡就是小半日。
这天她睡得格外沉,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重华殿了。
心中虽在无声嗤笑,可她面上却端着惊惶模样,娇娇怯怯地呼声求救。
门终于开了,一道人影长身玉立,挡住了她的视线。
果然是傅湛元。
他跨过门槛,缓缓走了进来,面上含着春风般的笑意,那笑却无端令人毛骨悚然。
“你不必叫了,成王府内,无人能救你。”他的嘴角不羁地扬了下。
“你想做什么?”萧姝咬紧了唇,冷声质问。
“两日后便是本王大婚。”他脸上笑容愈盛,不紧不慢地说。
“那与我何干?”萧姝冷冷别开了脸。
“你不是一直想嫁给本王么?嫁衣本王都为你备好了,你试试看合不合身!”傅湛元打了个手势,立刻有侍女鱼贯而入,捧着大红的喜服和绣鞋。
“谁说我想嫁你?傅湛元,你真让人恶心。”萧姝嘴角噙着冷笑,眼底尽是讽色。
四目相对间,傅湛元兀自笑了笑,踱步至她身边,悠悠道:“你不会还在指望傅璟安吧?我不妨实话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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