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的解释只能是,那晚发生的事是真的。
作为一个疑心病极重的帝王,傅璟安亲自画出那晚小宫娥的画像,命令暗卫四下里打探,甚至将打探范围,从宫廷扩散到了整个京城。
半个月过去了,依然一无所获。
看起来那晚只是个意外,并没有什么阴谋,傅璟安这才放下心来,再不过问这件事。
只是偶尔在最深的梦里,他会再度看见那双美丽的眼眸,眸子里盈满了水雾,泛着迷离的光。那双眼眸之下,红润的唇微微翕合,发出令他意乱情迷的娇吟,白生生的身子折成柔软的弧度,任他动作凶猛地攻城略地...
近身伺候的内侍,很快发现出他的不对劲,然后不动声色地安排了四个体态婀娜的侍寝宫女,可惜连他的床榻都没靠近,就被他杀气腾腾地拔出剑,跻着一只鞋,将那几个宫女全给赶出去了。
帝王雷霆之怒下,再没人敢擅作主张,所有宫人都战战兢兢,整个宫廷笼罩在一种低沉的气氛中。
几日后的入夜时分,当傅璟安独自一人浸在温泉中,半阖着眼眸小憩时,他又闻到了那晚的幽幽檀香。
他睁开双眼,见到一个半蒙面的窈窕少女,正坐在他不远处,一双小手撑着汉白玉的池面,裙裾半撩起,轻快地濯着一双莲足,露出水面的玉趾粉嘟嘟的,圆润如珍珠,煞是可爱。
是那晚的那个小宫娥!
香甜的檀香缭绕,傅璟安竭力压制住那股困倦,从水中腾了起来,中衣随意一披,就朝那少女飞奔而去。
少女惊愕地抬眸,漆黑的眼珠瞪得浑圆。她飞快拎起鞋袜,如离弦的箭矢一样,朝着嶙峋的假山后逃去,饶是傅璟安身手利索,却没能抓住她,反而因为跑得太急,松散的衣带打滑,令他几乎跌倒在地上。
檀香的气息渐渐消弭,傅璟安攥着那块混乱中被他拽来的手帕,心中顿生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雪白的帕子,料子和针法是宫里最常见的,唯有右下角的粉色图案,看起来分外陌生。
傅璟安看了很久,隐约觉得那个图案像一头猪,还是头畸形的猪。
他面无表情,将帕子拢在袖中,唇线一点点抿紧,双拳也攥得紧紧。
哼,他一定会找到那个她的!
*
萧姝回到冷宫时,夜色已然阗黑。
小仓鼠哼了声,气鼓鼓地质问她,“你为什么要绣小猪佩奇?”
萧姝懒洋洋答道:“它可爱呗。”
小仓鼠眼珠子滴溜溜的,很冷漠地“喔”了声,半天不见萧姝反应,才嘀咕了一句:“明明我比它可爱多了!”
萧姝冷笑,“你可爱?那大概世界上不可爱的物种全都死绝了。”
小仓鼠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在你眼中就这么不可爱?”
萧姝毫不犹豫地点头,“是的,不要怀疑这个事实。”
两人正在斗嘴,一支短箭透过窗牖,倏然破空而来,钉在了椽柱上。
萧姝抽下箭上的纸条,看了几眼,唇角抽了下,“傅湛元约我今夜三更相见。”
小仓鼠撇撇嘴,“约你做什么?”
“嫌我命长,想让我去送死,帮他刺杀傅璟安呗!”萧姝嘲弄地勾起唇角。
“我在冷宫待了这么久,萧家的人对我没有半分帮衬,反而嫌弃我拖累他们也就罢了,这傅湛元平日里对我也不闻不问,临到了了还将我视为一枚废子,恨不得立刻让我丢了命。”
“看看这傅湛元的语气,字里行间都透着莫名的优越感和对萧贵妃的傅氏不屑,只差最后补上一句:为我傅湛元送上性命,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呵呵。”
“那你还要去吗?”小仓鼠默默消化完她这番话,轻声问道。
“他会来找我的。”萧姝冷笑了下,目光嫌恶地掠过那张纸条,随手卷了一卷,拿到烛火边烧掉,然后吹灭了蜡烛,窸窸窣窣上床,慢慢闭上了眼。
三更的梆子声在夜风中弥散开去。
迷迷糊糊中,一只冰凉的手朝她伸了过来。
第40章
萧姝猛地睁开眼, 从床上爬坐了起来。
上弦月明皎的清辉下,床榻边立着一人, 他一半轮廓隐没在暗影中, 却难掩盖那芝兰玉树般的温润气质,只是立在那里,便如清风霁月般令人神往。
正是老皇帝最小的弟弟,成王傅湛元。
“不过数月未见,你这脾气倒是渐长。”傅湛元负着手, 语气看似温和随意, 萧姝却捕捉到了一丝压抑着的怒气。
萧姝微垂着头,抿唇不语。
傅湛元起身点亮烛火, 狭长的双眸拢着幽幽的光,无声地落在萧姝脸上。
“怎的, 你是在怪我这些时日不来见你?”傅湛元轻笑了下,施施然坐到床榻边。
他的音色轻质如玉,带着些许沙哑的慵懒,煞是动听。
萧姝摇了摇头, “我不怪你,左右是我命不好,怨不得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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