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李大人接旨!”一个因为想要故意压制住欣喜而故作冰冷的声音响起。
“臣接旨。”李良跪了下来,李流清跟着跪了下来。
“今朕闻,丞相有独女养在深院,琴棋书画唱五艺皆通,贤良淑德有才貌。朕有太子尚未婚配,经钦天监夜观星象,发现此二子乃是天生一对,朕特下此旨,为吾儿许下佳人,并于除夕夜嫁入太子府,是为太子妃。钦此。”来人将圣旨卷起递给了李良,李良这才起身。
“谢主隆恩。”李良接过圣旨的时候手有些抖,李家的灾难终于要来了吗?
只是,李流清还是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她现在脑子里就想着一句话:为什么偏偏是我?
“为什么是我?我从未见过太子,何来天生一对之说?”李流清呆呆的看着玄武石地板喃喃自语,双眼无神。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的婚事,爹给你做主了。”李良素来知道李流清的听话,所以便把事情归结到自己身上,希望她能服从。可是他不知道,李流清早已不是原来的李流清了,现在的李流清只想为自己而活。
“你这么伤心,莫非是已有心上人?”那人声音中的欣喜已经悉数被李流清抗拒的话语击溃,剩下的只有如假包换的冰冷。
“不,只是流清不愿别人强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李流清抬起头,倔强的眼神对上了那人,然后在一刹那皱了眉,“是你?!”
“别人?”面对李流清的惊讶炎君并未解释,“今日幸好是本宫,若是他人,你丞相府有几条命来赔!”字字刺耳。
本来就想发作的丞相被炎君插去了话,炎君一说完李良就大喝:“逆子大胆!还不赶紧给太子殿下磕头认罪!”
“认罪?流清何罪之有?父亲是想让女儿向这个夺去女儿自由的人认罪吗?”李流清冷笑道,转而又急促的咳了起来。
“老臣教女无方请太子殿下恕罪,今日之事还请太子殿下不要放在心上,太子请放心,流清生是太子殿下的人死是太子殿下的鬼。”李良看着他性情大变的女儿只好一表决心。
“无妨。”炎君神色依然清冷,他挥了挥袖子,“丞相你且退下,本宫有话问李流清。”
“臣遵命。”李良担忧的看了李流清一眼无奈的退下了。
“皇上为何突然下此圣旨?”未等炎君发话,李流清便咄咄逼人。
“任何事都不是突然发生的。”炎君走到主座坐了下来。
“比如说?”李流清直起腰杆看着炎君,跪的不卑不亢。
“比如说我遇见你。”
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想要见到你。亭中避雨,寺中谈经,都满足不了我要见你的yù_wàng。我要我日日能见你,我要你日日能伴我。
“我不该知道的我绝不会多问,我只想告诉太子殿下,流清不愿被人强迫。今生,除非流清自愿,否则没有人能让流清乖乖坐上花轿。”李流清一脸的决绝。
“你厌我。”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炎君就像是在陈述一件与他毫无关系的事。
“是的,我厌你。”若我承认我厌弃你,你是不是会放我一马。
“为何?”炎君清冷的眼眸对着李流清的红唇,一丝邪魅之气从嘴角蔓延。
“因为我感觉不到你身上有人的气息,想来你也是绝情绝义之人。”李流清哂笑到。之前那个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瞬间变成了地府恶毒的修罗。
“你不是我,又怎知我心?”
“你的心我不想知道。”
“圣旨已下,我无能为力,若要寻死,思量双亲。”炎君冷笑一声起身离去。
“那夜是你,雨中是你,寺中也是你对吧?”李流清忽然从地上站了起来。
“只有与你独处的时候我才是我,其他的时候我是太子。”炎君扔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迈出了丞相府。
第4章见招拆招
炎君坐在大黄轿子里面,闭着眼睛,细细的回味着他初见李流清的那一夜。
那是去年七月初七乞巧佳节,所有四品以上大臣的千金都被邀请参加由皇后主持的乞巧晚宴。
乞巧晚宴,名为联络闺中女儿感情实则为为宫中皇子挑选妾侍。鎏尚国皇子的正妻通常是由皇帝皇后亲自选择而得,而妾侍大多都是皇子自己在乞巧晚宴上挑选。
本来李流清是十分不愿来参加这个乞巧晚宴的,怎奈皇后亲降懿旨,不敢不从。心里本就不情愿,所以李流清素颜素衣就去了。岂料皇后见她一身缟素,认为她藐视自己,大怒,罚她在皇后寝宫跪着。
而炎君,贵为太子的他自是不屑乞巧晚宴上的女子。所以他才刚进皇宫就直接去了皇后的寝宫想要请过安后就离开。他一个人大步流星的走进了月桂宫,只见殿中并无半个人影,除了一个跪在殿中央白色身影外。
炎君甩了甩广袖,坐在皇后主座下右边的第一个位子上,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人,淡淡问道:“母后去何处了?”
“回禀皇子,奴婢不知。”李流清回答的不卑不亢。
“去给本宫倒杯茶来。”炎君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倦意。
李流清顺从的给炎君倒了一杯清茶,然后又回到原位跪了下来。从头至尾她始终没有看过炎君一眼。
“你不是宫中婢女,你是谁?”炎君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奴婢并不想嫁入皇家,若皇子有意还请断了这个念头。”
炎君听了这话,来了精神,他走到李流清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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