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被照得蓝盈盈的瓷砖,心下纠缠如海藻,愁绪疯狂蔓延。
像个负能量收集器。
手机振动一声,屏幕显示陆子由传来的微信消息。
“开门。”
她也回过神来,从床上一跃而起,海龟抱枕被可怜的甩到地上,翻着肚子,顾不得捡起来,秦蒙三两步跳跑过去打开门,陆子由果然直挺挺站在那里,将人慌忙拽了进来,她还做贼心虚的左右望了望走廊。
好在没人。
反手将门关上反锁,回头便是某人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在本就视线模糊的黑夜中,他的刘海掩饰着神情。
连一句话都没有。
便欺身吻了上来,一只手放在她脑后避免逃跑,另一只手垫在她的肩胛骨,怕被门板硌痛,来回的揉搓啃噬,两片唇却总能玩出花样,不只是哪学来的功夫,不把身下的人弄得气喘,便不停止。
直到眼冒金星,他才终于放开了手。
下巴搁在她头顶,垫着毛茸茸的头发,喟叹着开口,“根本睡不着,要抱着你才行。”
恋爱中的情话总是招人喜欢,秦蒙最爱听他的依赖,因此觉得自己存在时间很甜蜜的事情,她伸出手,作树懒状挂在他身上,脑袋抵在他脖颈,细声道,“会被爷爷抓住的。”
抓住了背律法就没用了,腿肯定是要断一根的。
陆子由低笑了一声,似终南山融化积雪般风云流散,抱着她回到床上,两个人窝在被子里一起看月光,似是不想去管那些限制人的规矩,只不过想相互依偎着生活。
忽而想到方才自己的担心,秦蒙咬唇,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决定问道,“今天晚上……乔海棠跟你说什么了?”
没曾想小姑娘呆呆傻傻,竟是看出了端倪,还忍到现在,陆子由心下里觉得好笑,便故作沉思,方才吐出几字,“说了许多。”
短短四字,竟把秦蒙弄得激动起来。
她挣开宽厚的怀抱,连忙坐起身来,手足无措道,“我……我现在已经不抽烟了,不对,年前抽了一根,但那是因为太想你,而且我现在也不喝酒,只喝牛奶,你看我桌子上的旺仔那么多,我没撒谎。”
若是爱上一个人,便是坦诚,秦蒙瞒不下去,甚至不用他揭穿,就可以交代一切。
过个年的时间,她倒是更瘦,刀削似的肩膀在夜里发抖,陆子由看得一清二楚。
他长臂一身,把人捞回怀中,低声如醇酒,盯着浅浅月光道,“那些都不重要,即使你抽烟喝酒,我也可以陪你,如果你讨厌烟酒,那我便戒掉,都是很简单不过的事情。”
听他这样讲,秦蒙才松了口气。
头顶那人却又开口,略带着委屈,一字一句道,“只是我唯一介意,当初跟你在外过夜的混小子是谁,想想就该去把他打一顿。”
啧。
乔海棠未免太关注她,虽说同校但不同班,怎么她跟人逃课都了如指掌。
秦蒙又坐起来,单手撑在床上,半边睡衣带子掉下来,很是认真地解释,“我们是去网吧和游戏厅了,有时候去ktv或者夜场电影,那是有我们班有个男生很会玩,经常带着我逃课,但是不只我们俩,还有别的女生!”
所以说她确实也过过那种日子吗?
陆子由眸中一暗,继续跟她玩着你坐起来我捞回来的游戏,长叹一声,大手顺着她的背,一下下拍着,似是哄孩子的把戏。
“不怕,好好睡吧。”
忘记过去的所有迷茫和无措,只记得现在身边的这个人不会再让你孤单,从恐惧中抽身睡去,在梦中寻找温存,并且在醒来的时候,会发现这份温存永远存在。
“抱歉。”
秦蒙不知他为何道歉,但也听话的不在出声,不久便其实平稳睡了过去。
她不知道那人那夜里几乎没有睡着。
怀里抱着恬静的小姑娘。
有多渴望坐着时光机回到过去,教她功课,带她去河边散步,而不是借着香烟酒精麻痹自己。
抱歉。
“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我还不认识你。”
“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你却大方的来拯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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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梦,秦梦醒来的时候,身边的男人已经不在,她换上运动服蹬蹬蹬地跑下楼,木质楼梯发出着“吱呀”的声音。
大家已经在吃早饭。
陆子由跟老爷子坐在棋盘两端对弈。
井井有条的样子,却被她发现了空缺。
她磨蹭到正摆盘的贺茴身边,小声跟她咬耳朵说,“乔海棠呢?”
刘姨年纪大,早饭很多时候都是乔海棠负责,今日却是吴万彩和贺茴亲手做的。
听见问题的贺茴正忙着把小猪流沙包摆成托塔天王手里那个玩意儿的样子,眼皮都没抬一下道,“一大早就被刘姨用扫把打了出去,说再也不认这个女儿,现在正躺在屋里消气,你没事去看看吧。”
秦蒙闻言心里一惊,下意识回头去看那边专心致志走棋的男人。
第六感告诉她,这事一定跟他有关。
她亲手摆了一盘早饭准备过去看看,却被不知从哪跳出来的人肉炮弹撞了个正着。
“秦蒙,我可是在家长了五斤肉才来的啊,你可不能不认账。”
揉着被撞痛的腿,秦蒙错愕望着还没来得及放下背包的夏正宇。
这是山下养殖场的猪跑出来了吧。
☆、四十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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