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一天了,林云之只在三米左右的时候下去看过一次,如今眼见着就要打开密室大门,她确实应该下去看一看情况。
里面已经看不到几个人,大多数的人都已经看不到,进了前面的地道中。林云之沿着梯子爬了下去,正在施工的士兵看见督办,都立刻放下手中的活向林云之敬礼。
林云之沿着坑坑洼洼的地道往前走,在铲得凹凸不平的墙壁上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堵铁门,有一些生锈。
“少爷,就快要成了。”张云手里拿着锹,一脸灰不溜秋的对林云之说。
就快要成功打开铁门,林云之内心甚是欢喜,再看看张云那副好笑的鬼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用手指擦了擦他脏兮兮的脸颊,道:“你瞧瞧你,脏死了!”
张云哪能看得到自己脸上是怎么一回事,只听林云之这么说,忙动手去擦拭脸颊,结果倒是越擦越黑,林云之真是无语的笑了。
“大家再努把力,事成之后我一定少不了你们的好处!”林云之提高了嗓音,好让所有人都能够听见,鼓舞他们认真做事。
“是!”所有人的声音意外的整齐和响亮。
林云之满意的点了点头,回头望一望快要完全呈现出来的铁门。工程还要继续,她站在这里只会耽误他们做事。
林云之小心的往外走,这里面不但地面上坑坑洼洼,头顶上也是凹凸不平的,有时会有突出来的石块,她必须得弯着腰低着头走。
谁料,就在快要走出地道的时候,头顶突然有大块大块的土块往下掉,越掉越大,砸在人身上越来越疼。
塌陷?
所有人都慌了,一股脑子往外面跑,可是地道不长,人又太多,人挤人谁也不让谁,导致了很多人摔倒,绊倒其他人,许多人为了逃命,踩着他人的身体。
林云之几乎是被张云眼疾手快推出来的,情景太慌乱,她只感到头顶有大量的灰尘不停下落,落得她满头满身都是,慌乱中回头望,只见身后的那些人已经乱成一团,每个人脸上布满了惊悚,那是求生的yù_wàng。
然而,塌方就是几秒钟的时间,林云之刚被推出地道,一回头地道就塌了,除了慌忙逃出几个人,所有人都没有出来,那一声声“救命”慢慢的被埋没在了一堆废土之中,越来越小越来越闷,最后变成了凄冷的无声。
林云之被张云护在身后,灰头土脸的她怔怔的望着眼前的一片废墟,有一股冲动哽在了喉咙,脑子里一片空白。
就在所有逃出来的人心有余悸,觉得虚惊一场的时候,突然一声枪响把所有人吓坏了,每个人都惊慌的抱头蹲在地上,可是那一枪打在了站在林云之身前的一名士兵,他当场就倒在了地上,双目圆睁,完完全全的写着死不瞑目。
紧接着又是一枪,打在林云之的脚前,飞溅起一片烟尘。这是冲着林云之来的,每一枪都是对着她,只是开枪的人枪法不准,否则林云之肯定早已中枪倒地。
抬头才看到程克乾正手持一把□□,带着阴险的笑容望着他们。
此时张云脑子里全是愤怒,迅速去腰间掏□□,谁想他为了便于干活,把□□放在了营帐之中,他懊恼的在心里痛骂自己。
事到如今,他一定要尽全部能力保护住林云之,他身形比较高大,完完全全把林云之护在身后,指着程克乾,质问道:“程克乾,你造反吗?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程克乾只得意的笑,拿着枪对准他们,摇了摇枪口,道:“张云,我不是要杀你,你闪开,让我取了林云之的狗命!”
林云之倒是毫不恐惧,这些年来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枪口对着自己的脑门,可是有哪一次她不是安然无事,更何况,这四五米的高度,就以程克乾的枪法,他也未必能够击中她!
“为何要杀我?谁指使你的?”林云之试着探问程克乾,手已经摸到了腰间的配枪。
“没有人指使我。”程克乾很迅速的否定受人指使,他好像突然被激怒,手把枪抓的更紧,身体时不时向前倾,瞪着林云之,“我只是来向你要债!你杀了我弟弟,害死了我母亲,我要给他们报仇!”
“你弟弟?”林云之簇起了眉头,她迷惑了,“谁是你弟弟?”
这些年死在她的枪下的人太多了,就好比昨天才毙了一个,她怎么会知道程克乾说的是哪一个!
“他才十八岁啊,就快要成亲了!”程克乾悲痛的描述着,眼睛里几乎含满泪花,“你们却硬拉他来充军,谁不知道当了兵就是当炮灰,他想要活命有错吗?你凭什么一句话不说就拿走了他的性命,你们这些当官的都在草菅人命!”
弟弟死了,母亲悲痛过度,抑郁成疾,没过两个月就过世了。这笔仇恨,几年过去了,程克乾依然清楚的记着,他发誓不论如何一定要杀了林云之,给母亲和弟弟报仇。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
经过程克乾这样一通描述,林云之脑子里想了一遍,然而她依然没有想出一丁点儿有关于程克乾所说的弟弟。因为反抗而背她毙了的人太多了,她实在是记不起程克乾说的是哪一个。
“你去死吧!去忏悔.”程克乾蓦然大吼大叫,重新把伤口对准林云之。
只听这座山中回荡着一声响亮清脆的枪响。
林云之抬起了胳膊,举起手里的配枪,食指还扣在扳机上。
张云紧闭着眼睛,等待着预备打向林云之的那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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