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却想了这么多,林云之不免觉得有些乏累,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路程,不如回仓里休息一会儿。
只是一转身,抬眸之间就看到了一个一袭艳红洋裙,懒倚在栏杆上优雅的抽着香烟的女人。
此时,她正在望着林云之。
林云之被看的有些尴尬,不自然的望了望周围,然而并没有其他的人,看来这个女人的确是在看她了。可是她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个女人,不论这个女人是否认识自己,她都礼貌的冲她微笑着点了下头,然后错身进了船舱。
一身艳红却不落庸俗,想必这个女子是偏爱红色,就连指甲也是红色的。她的脸上上了很浓的胭脂,但是看上去却不让人感到反感,可能是面相生的好的缘故吧!
这不过就是一个过客。林云之对她的印象大概只有两样,一是那火焰般的红,二则是从她身边路过时嗅到的浓郁的烟味。
段祺瑞倒是殷勤,知道今天林云之就会抵达北京,所以早早的就派了贺雷在城外边候着了。林云之刚坐上黄包车,走了两百米的样子就看到贺雷领着几个士兵在街口等着,这一看就知道是在等林云之。
林云之喊了师傅一声,叫黄包车停了下来,给了师傅几分钱,师傅把车子一压,林云之低着头扶着帽子下了黄包车。
“呦,林督办,你可让我好等啊,这么着,这一路可还顺利?”贺雷不痛不痒的寒暄着,问候声无不透着一股刻薄劲。
“极其顺利。”林云之勾了勾嘴角,“此去天津,遇见了有趣的事儿。”
“何事有趣,说来听听?”贺雷接话。
“看来贺署长还没闻得消息了。”林云之了然道,“袁世凯在天津死了,听说是病逝,不过又听人说好像是……”她故意拉长了尾音,“他杀!”
贺雷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吃惊了好一会儿,才干干的笑了,佯装若无其事道:“死了便死了,提他做什么。”
“怎么说,袁世凯当年待你也不薄,你如何这么厌恶他?”林云之挖苦道,“若是说我倒还可以理解,毕竟前段日子他还不顾往日情面,对我赶尽杀绝,倒是贺署长,啧啧啧,真是看不出贺署长如此薄凉!”
林云之这话说的一来暗骂贺雷吃里扒外冷血无情,二来又提醒他前段时间对她和她的亲人的严刑拷打和所做的一切不可饶恕的事情,这笔账要慢慢算。
贺雷心头一虚,背上渗出丝丝的冷汗,面上却极其淡定,道:“林督办你风尘仆仆回来,提这人干嘛,多扫兴!”
林云之冷冷的一笑,不说话,望了望周围。
一名士兵打开了车门,贺雷借此下台:“最近新总统上任,段总理比较忙,所以叫我来接林督办,上车吧。”
林云之瞥了瞥车子,又瞥了瞥贺雷,道:“有劳贺署长了!”
贺雷上了车,刚把车门关上,就听林云之对开车的士兵说:“去城郊。”
“去城郊?”贺雷不懂,这个时候段祺瑞正等着他把林云之带去总理府呢。
“对。”林云之道,“我得把袁世凯死了这个好消息告诉家父和亡妻,贺署长要不一起?”
贺雷尴尬了,摆摆手,推辞道:“不了不了,这是林督办家事,我一个人不好插足。”
林云之在心里暗暗嘲讽贺雷心虚,这样一个草包如果不是会拍拍马屁,就是八辈子他也爬不上署长的位置。
实际上,林云之去探望林海和妞儿的时候,贺雷确实没有一起去,下了车点了根香烟抽,一直等到林云之回来。
她相信,袁世凯死了,父亲和妞儿一定也感到很大快人心,害死他们的始作俑者终于死了,他们的亡魂也总算有些慰藉。不过,等不久,她就把贺雷也解决掉,让他们在天之灵终得安息。
从城郊回来,贺雷带着林云之去了新总统府上。
即将上任的总统黎元洪,是前任副总统,林云之与他也是打过交道的,这不像是个能有大作为的人。
段祺瑞、黎元洪与林云之在一间会议室里开了一个秘密会议,会议内容就是袁世凯的宝藏藏址,今天这是个秘密,待到明日开挖,就是昭告天下的事情。
林云之很配合的把各个宝藏的地址都告诉了黎元洪和段祺瑞,她没有必要私藏什么,因为她对这些根本就没有yù_wàng,既然他们要,那就给他们,只要他们给她她想要的东西。
知道了宝藏的地址,黎元洪和段祺瑞几乎笑得合不拢嘴,对林云之的赞赏也是不绝于口,甚至还主动敬林云之一杯酒。
“我只关心段总理先前说的以督办相酬之话。”林云之饮了一口红酒,放下酒杯,说。
“自然是算数的。”黎元洪倒是爽快,“段总理所说的话岂能不算数!”
“林督办。”段祺瑞叫了林云之一声督办,举起杯敬她,“敬你一杯,今后好好干!”
林云之也很豪爽,举起了酒杯,与段祺瑞的玻璃杯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就这样,林云之摇身一变成了林督办,昔日属于她的风光又再次回来了。
出了会议室,就看到门边上强颜欢笑的贺雷,林云之冲他轻轻的点了点头,便昂首挺胸的走了。
当天,政府给林云之配了一辆洋车,林云之随即就把车子开了回来。
路过了门前一片冷清的王宅,林云之不由得停下了车子,摇下了车窗,她早就问过了张云,知道了当日救了她一名的恩人是王家的千金,王梓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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