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朱媺娖的父亲要开发我们村?那村里人怎么办?”吴应熊听郑大木说自己的村子要搬了,问道。
“朱媺娖是谁?听说镇北会建几栋楼,你们村的人都搬过去。”郑大木抓起屋里的小水壶,仰头咕噜咕噜喝了一大通水。喝完,他用手背摸了摸嘴角,问吴应熊:“你喝吗?加了好茶叶。”
吴应熊摇摇头,说:“我得赶紧回去问问。”说完,他夺门而去,迅速去找父亲。
吴应熊的父亲吴大贵又头晕住院了,在镇子上的医院,初步诊断是脑梗。
吴应熊赶到医院时,吴小玉在病房照顾!她已经十八岁,发育完成,嘴角圆润,********,黑色的头筋扎着一条麻花辫,上身的花色衬衣把胸衬托出来,下面一件褪色的灰色长裤,虽然裤脚比较肥大,但也勾勒出姣好的身形。
不过,家庭的重担,让吴小玉过早成熟了,她的脸上没任何的额外修饰,只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闪出几分光泽。她提着一个小篮子进了病房。小篮子里有一大瓷碗,一个小花瓷碗,外面是一朵红色的月季花,还有一双筷子。大碗里是绿豆粥,小碗盛有青菜,一个煎鸡蛋,外焦里嫩,里面的蛋黄像是要流出来。青菜上面还有一些油炸花生米,金黄的,上面附有细微的白色盐粒。还有一个白色的旧瓷缸,瓷缸上用红色朱砂写着“为人民服务”,字迹已经有点模糊,里面盛着莲藕排骨汤。
吴小玉一走进病房,还没坐下,就大声对躺在床上的父亲说:“爸,快来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好吃的,我特意做的,你最喜欢吃的绿豆粥,煎鸡蛋,还有花生米,可香可脆了,赶紧吃。”
“你爷爷呢?他不是说要来么?”
“我没让他来。上一次,那么热的天,水牛都在泥水里打滚了,他还自己偷偷跑上村子后的牛头山,到奶奶的坟前烧纸。山路那么陡峭,长满了荆棘和杂草,他的拐杖在半山腰也掉了下去,不知道他哪来的力气,竟然拼着最后一口气,爬到了奶奶的坟前,后来体力不支晕倒了。”吴小玉面色沉重,说。
“奶奶去世得太早,爷爷一个人这么多年,太孤独了,可能想她了。”一旁的吴应熊听了这话,心头一震,他有点生气地对吴小玉说:“姐姐,爷爷晕倒的事情,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
“我知道你担心爷爷。但你要月考,爸爸怕影响你考试,就没让我跟你说。”吴小玉看到吴应熊不高兴,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说。
听了这话,吴应熊的眼角有点湿润,在长辈中,爷爷是关心他的,有什么好东西,比如过年别人送的芝麻糖呀,罐头呀,排骨肉呀,他都给吴应熊留着。爷孙俩什么话都说。在很多个冬夜,吴应熊的爷爷经常穿一件很旧的绿军装,上面挂着一串荣誉勋章,搬一把小板凳,坐到火炉边,和吴应熊他们讲战争年代的故事,还有吴应熊的母亲的故事。
吴应熊的爷爷虽然读书不多,却教给吴应熊三姐弟许多做人的道理,比如虽然家里穷,但做人要诚实,要正直,要勇敢,看准了的事情就要去做。要乐于助人。答应别人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在学校,和同学一定要和睦相处,尊敬老师。虽然有时,吴应熊也觉得爷爷有点唠叨,但在吴应熊的心中,爷爷就是一个大英雄,在炮火中出生入死,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在特殊时期,在大队里做会计,也从来不贪公家一分钱。
“村里整体搬迁的事,是大人的事!你就别管了。回学校吧。”吴大桂听说吴应熊的来意,说。
“你安心养病。我回去看看爷爷。”吴应熊说。
“你陪爸呆会,我先回去做饭。”吴小玉说。
过了一个小时,吴应熊回到村子里,村长徐安国屋前的空地上围了一群村民,有的手里拿着扁担,有的手握锄头,像是搞土改时期的贫农。他停住了回家的脚步,想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徐安国站在一张黑漆的方桌上,一手插腰,一手拿着一个小喇叭,朝四周大伙喊:“乡亲们,请静一静,大伙有的在这住了几十年,有的祖祖辈辈都埋在牛头山上,不想搬出去,心情我能理解,但建设清源生态风景旅游区,不是我徐安国的决定,也不是村委会的决定,大伙去村委会的公告栏看告示,那里有县政府的红头文件。”
“我们管是哪里的决定呢。镇北那房子,还要我们自己出钱,300块钱一亩买我们的田地,以后我们到镇里吃啥喝啥?娃还要读书,老人还得准备棺材钱呢。”人群中,一位中年人说,他的声音比徐安国喇叭里传出的声音还要洪亮,引起了人群中很多人的强烈共鸣,“不搬”,“坚决不搬”的声音在人群中此起彼伏。
“你们中有些人,就是没眼光,在土地上做牛做马能挣几个钱?你们有了城镇户口,以后可以去景区里面做小买卖,挣城里人的钱嘛。”徐安国说。
“我们的祖坟不能动。我太祖父,葬在牛头山都一百多年了,估计石灰都烂了。入土为安。现在迁出去,我这不是不孝吗?”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说。
“现在国家有规定,都实行火葬,统一放到镇里的公墓去。”徐安国擦了擦头上的汗珠,说。
“那也不行。”
“不行。”
“今天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就不回去。”
大约过了十分钟,村外响起一阵警笛声,一辆警车和一辆黑色轿车进了村子,清源镇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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