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桌上的物件,将它翻了个面,接着说道:“我也查到了一些线索,确实是与太子身世有关,当年的事情并不是空穴来风。”
三皇子不动如山,光从面上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子风但说无妨。”
薛怀点头,他拍了拍手,门被从外面打开,秦逸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头发半花白的妇人,穿着十分朴素,和大街上赶集的那些妇人并无不同,任谁都难以一眼注意到的那种普通。
秦逸将门关上,那妇人跪在地上深深的磕了个头,好一会儿才抬起来,“奴婢见过三皇子,不知三皇子可还记得老奴。”
三皇子看着那夫人缓缓露出的面容,脸上再也不是云淡风轻,他满脸的震惊,甚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有些失态的走到她面前,“你是,春姑姑?”
那妇人慢慢的点头,眼睛里含了泪水,三皇子连忙将她扶起来,“您真的是春姑姑,您没死?”
春姑姑被三皇子扶坐在椅子上,一边抹眼泪,一边说道:“一转眼三皇子殿下都这么大了,想当年您还是个刚会走路的娃娃呢。”
三皇子眼眶有点红,“春姑姑,当年突然就没了你的消息,都说你死了,我知晓了此事还哭闹了许久。”
原来这春姑姑便是一直在三皇子生母淑妃身边伺候的侍女,当年随淑妃一起入宫的有春夏秋冬四位婢女,现如今也就只有夏姑姑还在淑妃身边伺候了。
“春姑姑,当年到底发生何事了?”三皇子有些急切的问。
春姑姑幽幽的将当年的事情缓缓道了出来,屋子里只剩下她略带沧桑的声音。
那年,淑妃因为生下三皇子晋升为妃,她也跟着搬了宫殿,淑妃性子温和,对待她们这些下人也好,她一心服侍淑妃与三皇子,一转眼匆匆几年过去,三皇子已是能跑能跳的年龄,她也到了可以放出宫的时候,本来她是打算在宫里伺候淑妃一辈子的,但是世上的事总是难以预料。
她爱上了宫中的一个画师,一开始只是互有好感,后来两人感情越发深厚,春姑姑便与他私定了终身,淑妃不是不知此事,她也盼着身边的下人能有个好归宿,当下便同意了春姑姑出宫的请求,然而事情也并未如想象中的那般顺利,就在他们打算离宫的前几夜,画师突然深夜造访,跌跌撞撞的,见到她了也有些魂不守舍。
春姑姑自然起了疑心,但是凭她怎么问对方都不说,画师交给她了一幅画还有桌上的那东西,叫她带着这两样东西连夜离宫,春姑姑自然不肯,画师无法,只得将事情全盘托出,原来他竟误打误撞偷听到了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很可能会要了他的命,这两样东西是他用来自保的,但由于春姑姑和他关系密切,他生怕会牵连到春姑姑,打算一力承担下来,竭力把春姑姑送出宫。
春姑姑哪里能肯,便求着他和自己一道儿离宫,画师也舍不得春姑姑,看她苦苦哀求,内心不忍,便同意了,两人趁着夜色偷偷出了宫,因为春姑姑早已和淑妃说过自己会出宫的事情,守卫那边已经打过招呼,他们出宫并没有多么困难,两人驾着马车南下,一路风平浪静,宫里好像并没有传出什么消息。
他们隐姓埋名到了江南,到了永和村,这个小村庄安静祥和,他们暂时住了下来,这段时间里面村长对他们颇为照顾,就在两个人快要将宫里的事情忘记时,一个黑夜,他们的院子里杀进了几个黑衣人,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取两人性命,春姑姑这才知道,原来宫里的人一直都没停止追查他们的下落。
画师在看到那几个人的时候就知道令他担惊受怕的事情还是来了,他活不成了,只可惜春姑姑,他不想春姑姑死,于是在黑衣人闯进来之前就让春姑姑跳进了江中,也许这样能保住她一条命,而画师因为晚了一步被黑衣人斩杀在屋中,她也确实因为这样活了下来,但是看到自己的爱人死在自己面前,她不愿再回永和村,孤苦无依的漂泊到了一个自己也不知道是哪儿的地方,就这么浑浑噩噩的活了下来。
她一直记着画师对她说的话,他们两个人无论是谁先走一步,另一个人都要好好活着。那时她还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后来的十几年,她每个夜晚都在反复的咀嚼这句话,反复的思念说这句话的人。
听完这个故事,薛怀已经能大致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故事,这个画师便是孙成,而那他用来保命的东西应该就是陶老头藏在山洞里的了。
春姑姑抹了把眼泪,指着桌子上的物件继续说道:“这便是他当年拿着保命用的,我们出宫之后是打算把这件事情带进棺材的,但那人偏偏不肯放过我们,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等一个时机,终于叫我等到了,三殿下。”
三皇子也懂了七七、八八,他心中异常悲愤,虽然他已经多年没有见过春姑姑了,但儿时春姑姑把他护在怀里喂他吃东西,给他做玩具的场景他还零零散散的记得些,那时的春姑姑是个明媚的女子,如今竟变成了这般模样,不大的年纪,连头发都白了这么多,他问道:“春姑姑,那个秘密到底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秘密,牵扯的这样远,过去十多年,宫里的人还在派人追查?
春姑姑说道:“他当年误打误撞听到皇后说太子并不是皇上亲生的,而是和侍卫偷生的,太子并不是早产而是足月生的。”
春姑姑这话一出,三皇子瞳孔缩了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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