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崇家庄!”
“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老子要去阎王那儿告你!”
他声嘶力竭地还在喊着不平,杨谨却已经听傻了。
她只想用计从管家的口中套出贺朴的去向,哪里料得到,竟一股脑地得了这么多的讯息?
勾结叛党,她懂,不外是杨楚杰之流。
先帝,炸先帝是怎么一回事?
先帝不是该永眠在京郊的帝陵之中吗?难道……先帝还活着?
一想到那位“先帝”便是石寒倾心相恋,许多许多年都无法忘记的人,杨谨的心口处便郁滞难受——
若石寒知道先帝还活着,她会如何?
还有,崇家庄……
杨谨定了定神,强行平复着狂跳的心脏,冷然道:“你以为你这么大喊大叫,会有人来救你吗?”
那管家既惧且怒,身体颤抖得不成样子,他恶狠狠地瞪视杨谨,大声道:“你以为你会有什么好下场吗!哈!你,还有姓贺的,都没有好下场!”
杨谨不以为然地嗤道:“你怎知庄主没有好下场?”
“呵呵!崇虎是什么人物!’英雄会‘又是什么场合!哈哈!姓贺的疯了!以为凭他就能杀了所有人!痴心妄想!哈哈哈!商峻尘的魂儿,可还在地狱里等着他赔命呢!哈哈哈!”
管家的癫狂无状终止于杨谨的一记手刀。他不堪重击,昏厥委顿在了杨谨的脚边。
地上的灯笼,还“扑簌簌”地燃着,因为倾斜,烛火舔舐着外皮,眼见着成了一小团火球。
若任由它烧着,烧到那堆硫磺、硝石上,一声巨响,将半个见素山庄炸得干干净净,是不是很痛快?杨谨痴痴地想着。
然而,最终,她还是踩灭了火球,拎了昏迷的管家,闪身出了暗室。她摸索着扣动书架后的暗格,两扇书架合二为一,严丝合缝,回复了曾经的模样。
杨谨依旧拎了管家,施展轻功,来到了厨房旁边的菜窖前,把他的身体丢了下去。
菜窖里虽然比地面上冷,但还不至于冻死人。等到管家醒了,就算一时出不来,菜窖里存的菜也不至于让他饿死。
等到厨房需要取菜的时候,自会看到他,救出他来。杨谨想着。
安顿罢了,杨谨依旧施展轻功,极快地折回自己的房中。
只是在经过贺霓裳的房门前的时候,她有了一瞬的犹豫。却也只是一瞬,那抹迟疑便消失不见了。
相对于唤醒贺霓裳,此时,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她来来回回,从书房到菜窖,再到自己的房间,转了大半个山庄,竟没发现半个巡逻的护卫。她特特留意过,暗处、角落里也根本没有暗卫的气息,就是说,现在差不多整座见素山庄是处于毫无戒备的状态的;也就是说,贺朴带走了所有能带走的人!
这个认知,太可怖了。
想想之前在暗室中发现的硫磺、硝石等物,杨谨似油煎火烹般心焦。
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随身的包袱之后,杨谨悄悄去马厩寻了自己来时骑的那匹马,小心翼翼地溜出了见素山庄。
庄外的空气,不似庄内那样的令人压抑,夜.色却是同样的晦暗难明。
杨谨抿着唇,抬头看了看天上惨兮兮的一轮月,翻身上马。
她知道,许多事,该有个结果了。
第125章
因为一人一马没有辎重累赘,加之马不停蹄地赶路,杨谨比贺朴一行抢先到达崇家庄。
幸好崇家庄离寒石山庄极近,都在襄宁城的郊外,只是方位不同。这片地界杨谨早就熟悉了,比初来之人轻车熟路得多。
在崇家庄中,崇虎是最有势力的望户,这里三分之一以上的田产都归属于他。为崇家做工、耕地的乡民,占了这里人口的很大比例,所以,崇虎在这些普通乡民的眼中,俨然便是本地第一望族,更是保障他们平平安安过日子的庇护。
杨谨进入庄中,暗中观察打听,发现这里果然入住了许多的外乡人,且都是习武之人。据说,“崇老爷子的家中正办着天下英雄大会呢”,这普天下的江湖高手此刻都聚到了这里。
这话自然有些夸张的成分在,杨谨不是无知少年,她很清楚,要举办真正的“天下英雄大会”,没个三两月的准备恐怕是张罗不起来的。
但既然庄上聚拢了这么多的习武之人,崇虎的家中有几位知名高手,这是必然的了。
她悄悄在庄中打探,想寻着个机会混入崇家。
杨谨对崇虎请了谁并不感兴趣,她只想知道:石寒是否安然地在这里。
现下崇家庄中并没有什么惊惶异样,说明崇虎那里没发生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更说明贺朴一行真的被自己甩在了后面。
如此,便有余地。
杨谨于是暗自松了一口气,却又忧愁起另一桩事来了:该如何混入崇家呢?
她可不想这么大喇喇地亮明身份走进去。不论是以怎样的身份出现,此时都不合适。
唯有隐在暗处,才能寻到机会破坏贺朴的计划。
破坏了他的计划,然后呢?
一旦事情败漏,贺朴功亏一篑,他会不会被那些人杀死?会不会被朝廷绳之以法?
杨谨没法不想那可能的结果,毕竟,贺朴于她而言,不是一个路人……
罢了!
杨谨恨恨地咬唇,挥掉了脑中的纷乱矛盾——
这样的恶果,难道不是他自己的恶行造成的?他自作自受,一意孤行,谁又能救得了他呢?
杨谨一旦横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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