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她目光又到,他还在书箱上面拍了拍:“你为何上山,从刚才就总是看这书箱,怎么,你对箱子里面的东西很好奇?”
是他平时那样慵懒笑意,声音在风中也慵懒至极。
顾今朝见他一针见血,问出来了,斟酌了下,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事实上,世子手下按着的,是我的书箱。兄长错拿了我的,后来他发现拿错了,又把那个送了世子府,现在世子府好多人都在找你,我娘和姑姑来了大悲宝寺,我是来找我娘的,不想正巧遇见大公子你,就过来了。”
一听说是她的书箱,谢聿依旧笑面:“那又怎样?”
诶?
什么怎样,拿错了,就该把书箱还给她的吧!
今朝眨眼:“烦请世子将书箱还与我。”
他听说拿错了,眼都不眨一下,却不知他是不是看过了,暗格虽然不易被人发现,但也忐忑。正是仔细瞥着他脸色,谢聿两指在书箱上面敲了一敲:“许是命,也罢,既然是你的,那就还给你。”
她喜出外望,赫然起身:“多谢多谢。”
可才到他跟前,他又靠了书箱上面:“还给你可以,但今个是我生辰,总不能白给了你。”
今朝身上也没带什么东西,只腰间一块中郎府的腰牌,不能给他。
她想了下,抬手扯过柳枝来折下几枝,手指翻飞,很快编结成环:“既是世子生辰,那我送世子一个礼物,世子生在世子府,什么宝贵东西没有见过,许是不知,这山林野外,其实乐子也很多。我小的时候,我爹常常带我上山下河的,现在想起来,也回味无穷。”
说着,回身坐下,与他相邻。
曲起双膝,花环放了膝盖上,来的路上采摘了的那些野花,卷着绢帕放了怀里,这时候伸手拿出来,抓在了手心里。
颜色许多,顺着花环插编一通,再举起来时,已是笑容满面:“看!”
柳叶环着野花,编织成环。
谢聿的确是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盯了片刻,又看她。
顾今朝就知道他不知花环为何物,轻轻往自己头顶一放,左右还转了转头,扬着下颌让他看清:“怎么样,装点起来也不差美服华冠。”
少年眉眼如画,戴着这花环当真像是小仙童似地。
眸光微动,谢聿也坐直了,半晌才哑哑从嗓子里嗯出一声。
今朝随即拿下花环双手递了他的面前:“赠与世子,愿世子呃……愿世子身体安康,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她现在一心记挂着书箱里面的红梅带,恨不能背了书箱就走。
谢聿伸手接过去,也低头戴了头上。
他这般绝色,回眸间也歪了头看她:“怎样?”
四目相对,今朝怔住。
难怪娘亲喜欢长得好看的男人,男人好看起来,真是让人自愧不如。
她狠狠点头,实话实说:“好看。”
心底多少夸赞之词,一时什么都想不起来,脑子里只剩好看两个字了。
谢聿手里的柳笛在两指间翻转,目光浅浅。
他靠回柳树边,将柳笛放唇边吹了一下,轻轻一响,也是皱眉。
又看向今朝:“你爹可教过你这个?我听人吹过,能成曲。”
这个简单,顾今朝连忙讨价还价:“当然,我就会,这样,我给世子吹首小曲儿,要是觉着可还行,就把书箱还与我,我娘和我姑姑还在山下,我该回去了。”
难得谢聿心情不错,点头。
他将柳笛递过来,今朝没有接。
她拍拍屁1股站了起来,挑着一枝粗一点的折了下来。
折好长短,一眼瞥见谢聿腰间还挂着一个精美的匕首,伸出了手:“借匕首一用。”
谢聿随手解下,递了她。
削好柳笛长短,轻拧了,抽出柳枝。
顾今朝用匕首剜了几个小洞,之后将匕首还与他。
她做好柳笛,双手扶着放在了口边,想了下,记起林锦堂教过她的小曲儿,附着两手就吹了起来。开始还有点生疏,不消片刻,就真的成调了。
像江南小调,在山上被风一和,也别有一番情致。
谢聿微扬着脸,不知看向何方。
他脸边的流苏垂下来,因脸色苍白,总觉得他还未到弱冠之年。
一曲了,今朝将这手里柳笛递给了他:“我这个也送世子,其实想吹出调的话,也不知柳笛可以,心情的好,什么都可以。”
说着硬塞了他手里,回手摘下了柳叶,卷了一一个小边,擦了擦放了唇边:“小叶子都能吹出来的,竹叶,柳叶,甚至是任何的树叶,都可以。”
说着以手遮掩,吹出了清调。
谢聿低头,掩去些许复杂情绪:“都是你爹教你的?”
顾今朝嗯了声,试探着走了书箱面前,伸手:“我得走啦,时候不早了。”
她弯着腰,一只手才碰到书箱,谢聿回身按了她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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