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征今年三十有八,有一份相当稳定的工作,稳定到他从十八岁高中毕业一直干到现在,就是卖房子。按理说他是赶上了房产暴利的大好年代,可近20年过去了,余征在事业上可谓稳如泰山,依旧是个销售顾问,连个部门经理都没混上。这怨不得别的,只怪余征这人太老实本分,不懂得怎么忽悠人。老板觉得余征虽然没什么业绩,起码安分守己没有过失,尤其21世纪初那几年,房地产业迅猛发展,多数员工为了更好的待遇纷纷跳槽,找一个死心塌地跟着自己的人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这样老板没有辞退余征,但也一直没有重用。
可在余征眼里,自己可是生活美满,事业有成,家丁兴旺。傻人有傻福,余征娶了位好妻子叫姚红,是他的高中同学,也是他的初恋。上学那会儿姚红是班里英语课代表,还是校花,而今别看是快四十的人了,依旧妩媚动人。
余征结婚早,刚满23周岁法定年龄就急忙火燎地把姚红娶进门,不怕别的,就怕下手晚了姚红就跟了别人。所以说,余征这个人还是有自知之明,自己贫二代出身,而当年追求姚红的富家子弟可以绕足球场一个圈。所以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刚刚工作几年的余征用全部积蓄在城市的边缘地带买了一套小房子,50多个平米。至此,俩个人过起了幸福甜蜜的小日子。
那年代,黄瓜是用来吃的,菊花是用来看的,男女比列也没有现如今这么不平衡,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那是天经地义的,还没有剩男剩女一说。姚红看上余征也不图别的,就凭着余征真心真意对她好,什么车啊房啊礼金嫁妆,姚红一概没有要求,要不是余征买了套房,基本上算是裸婚。十几年来,姚红为余家生了一双儿女,女儿余嫚16岁,长得比姚红当年还漂亮;儿子余浩6岁,刚刚上学前班,也生的一副俊俏模样,只是性格有点孤僻。
一切看上去,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余家起码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小康之家。然而,最近一年的生活却远没有以往那么顺利。
这一大早。
“爸爸,爸爸!6点啦!再不送我上学,我又要迟到了!今天可是期末考试啊!”
带着朦胧的睡意,余征懒洋洋睁开眼睛。此刻他有着一肚子的埋怨和牢骚。然而看到儿子余浩稚嫩的小脸,一切的不如意似乎都消失殆尽。
昨天晚上他接完儿子放学回家,给余浩做好晚饭后自己都没来得及吃上一口,立马回到公司加班撰写销售计划,直忙到凌晨1点才匆匆回家休息。那时候余浩一个人倒在沙发上睡着了,电视机中播放着午夜保健品直销广告。
“998,只要998,你买不到吃亏,也买不到上当,还有豪华精美礼包限量赠送,机会有限,只有前20名播进电话的幸运观众。。。”
余征忍着怒骂拿起遥控器,悄无声息关上电视机,然后小心翼翼捧起儿子回到卧室,为余浩轻轻盖上了被子。而后一个人来到阳台,有那么一刻他似乎有跳下去的冲动,但他毕竟是一个怂人,况且他家只有二楼,楼下还有一个年代久远半米多深的臭水沟。所以,跳楼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他掏出一根利群,狠狠地吸了几口,随手将烟头扔进水沟,便回屋休息去了。
片刻他便睡着了。在梦里,他遇见了姚红,他太想念她了,俩个人已经半年多没见过面,上一次通电话还是一个月前儿子过生日那天。余征激动得几乎流出泪水,眼前的姚红就跟高中时候一样清纯美丽,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俩颗小虎牙格外迷人。他又见到了女儿小嫚,看起来和姚红就像一对姐妹一样。余征不停地呼喊她们,然而她们却像没听见一样,不一会便消失在白茫茫的雾气之中。余征疯了似的冲进迷雾之中,彻底迷失了方向,直到后来他听见了儿子的声音--“爸爸,爸爸!”
余征知道自己又做梦了,强迫自己清醒过来,抓起枕边的手机瞧了一眼,将想叹口气却又忍住了,用一只手戴上近视镜,另一只手轻轻摸摸儿子的小脸蛋,笑着对他说。
“走走走,老爸这就送你上学去,我们开豪车去上学!”
余征帮儿子穿上衣,便带着儿子出门来到楼下,将浩浩抱在了豪车上,就是自己骑了10多年的高梁28自行车,然后风一样似的往市中心的育英小学奔驰而去。路上还为儿子买了豆浆油条,自己也顺带吃了一口,他将整根油条一股脑塞进嘴里,来不及咀嚼便吞了下去。现在的吃饭睡觉对他来说都仅仅如同流程一般,因为他的时间不多,送完儿子还要赶去公司上班。
好在是轻车熟路,清晨也没有堵车,毕竟是自行车。8点之前准时来到公司大楼门口。由于自己的业务实在太差,几个月前他已经被调到公司后勤部充当文员,负责起草各种文件以及对潜在客户的开发工作,说白了就是类似于电话骚扰一般的销售推广。
余征微笑着走进公司大门,和每一个人热情地打招呼,连保安大叔和保洁大妈他都没有放过,绝对地一视同仁。他冥冥中似乎知道,自己能在公司坚守20年,靠的就是过硬的人品。然而由于自己过于低调,加之和底层人员混得太熟,保不齐会遇见些极品奇葩事。
“喂喂喂,余征你愈来愈不像话了啊,这都快8点才来,你昨天不是答应好了今天过来帮我干活么?”
余征瞬间加大了微笑的强度,俩个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冲说话的那位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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