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夏佐接手亲卫兵的原本应该是西利奥,但出自温斯特家族的他已经明白这场牺牲了自己长官的政治博弈里,自己的家族扮演了什么角色。
一贯崇拜爷爷的他,毅然决然的重写了调职申请,在夏佐离开后去了遥远的北方。
因此,从夏佐手中接过亲兵卫的,则是玛丽。
离别当天,队伍里的人都红了眼眶。当初对这位来到时根本不讲道理的将军十分抵制的士兵,已经由衷的敬爱着这一位年纪轻轻却带领他们拿下许多荣誉的将军。
夏佐跟校官们一一握手道别,鼓励了玛丽一番之后,将视线落在了一旁的切西尔身上。
关于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军中的人或多或少都明白什么情况。夏佐在发着热的情况和切西尔待在一起,还能用抑制剂压着情欲没有发生什么,怎么说这位将军意志力也太强了些。
只是……
众人八卦的将目光落在了她和切西尔身上,想知道这两个人在将军离职之后会不会有别的发展。
切西尔是当年夏佐挑选进来的一位校官,能力出众,面容极佳,即便在纪律严谨的军队里,也有众多的追求者。但谁都知道,这位美人心有所属,就是那一位工作狂的铁血中将。
碍于她们从属的身份,军中没人会开她们的玩笑。可如今夏佐已经离职暂时退伍,也应该……
实际上,关于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夏佐也没多大的印象。但……差点侵犯了切西尔这件事情,令她耿耿于怀,却又不知道如何道歉。
于是此刻,这个仍旧没有多少心思的中将,伸手握住了切西尔的手,郑重其事的说道,“祝你前程似锦,在娜塔莎的军队中继续保持着这样优秀的作风。”
她这么说着,一脸温和,极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鼓励下属的上司。
切西尔一怔,弯着唇角笑了一下。
然后,她就听到了夏佐开口,轻轻的说了一句抱歉。那位将军抽了手,继续和下一位校官握手,诚挚的道别,若无其事一般的进行着庄重的仪式。
切西尔察觉着手上残余的温度,有些怔然,直到再一次看到夏佐离去的背影,才反应过来对方极尽温柔的拒绝。
不由得,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分明是自己忍耐不了准备侵,犯了她,这个人倒回来给她道歉了,真是古板的固执的又温柔绅士的。也不知道,这样的人谁才能撬开她的防御取得她的心呢?
但不论是谁,应该都会很幸福吧。
她看着夏佐坐上了悬浮车,军区外钢铁一般的闸门缓缓打开,沉重的将笔直的轨道一一呈现在眼前。
望着黑色的军用车影,不知是谁开始高声唱道,
——无论是狂风还是暴雪
——无论是烈日当空还是电闪雷鸣
——无论炎日或寒夜
……
第一个声音,第二个声音……逐渐汇聚进来,形成了磅礴的交响曲,回荡在尼斯军区的上空,以无比诚挚的情感目送着自己的将军离开。
——为了祖国战死沙场
——是我们至高无上的荣誉
……
属于亲卫兵的《帝国第一进行曲》在耳边响彻,夏佐坐在悬浮车里,听着越来越遥远却仍旧气势不减的声音,笑意布满了整张脸。
她听着下属们远去的声音,独自一人坐在悬浮车的后座上,跟着轻轻的念了最后一句。
“为了帝国的荣耀,我愿竭力奋战,直至死去!”
悲愤激昂的歌声戛然而止,紧接着,更大的声响爆发了出来,
“将军!珍重!”
“将军!珍重!”
他们一声声的倾诉着离别,将对这位将军的依依不舍饱含感情的道了出来。夏佐坐在车中,湛蓝的眼眸蒙上了一层水雾。
会的,我会的,我会回来的……
她用力的握紧了双手,在心中如此郑重的承诺道。
悬浮车飞向了格林维尔,停在了公爵府门口。已经接到消息的老维托早就侯在了门口,一边令仆人们快快的接过夏佐的行李,一边殷勤的询问,“公爵这次要在家中待多久呢?”
夏佐笑笑,一脸轻松的往里面走,“大概要一直待下去了。”
老维托小跑着跟上去,“啊,是真的吗,真是令人兴奋的消息。”
夏佐说道,“我被降职了,你也觉得开心吗?”
老维托笑眯眯的说道,“刚好可以休息啊,公爵阁下,这不也挺好吗?您这三年,都几乎不回来。这次回来,顺便还可以考虑考虑结婚的事情啦,您都三十多了……”
“……”果然老维托担心的总是另外的事情。
夏佐这么想着,朝着静谧的花园走去。已经是秋天,花园里一派萧条,看起来懒懒的没有生意。路过紫藤架的时候,夏佐抬头,下意识的将视线落在了那处被紧紧关上的窗口。
那里紧紧关闭着,再也没有三年前春夏交替时那一抹靓丽的风景。夏佐垂眸,直直的朝着书房走去。
她人生中最漫长最难熬的一段岁月即将到来,远比那短暂两个月的假期还漫长的假日给她带来无尽的寂寞和孤单。
就这样的,她在答谢了许多伸手援助之人后,将自己关在这个仿若与世隔绝的城堡中,独自一人度过了漫长的冬天。
直到春回大地,樱花绽放,架上的紫藤花盛开的季节再次到来。
在夏天来临之际,终于有人敲开了封闭的公爵府。来人是艾米丽——夏佐年少时便交往至深的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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