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活计吗?
秦大公子拖着沉重的步子,不断地问候着老天爷,直到鼻子里
再次传来煎饼的香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不知转入此间来。
“大娘,您一个人看两口锅不累吗?您要是信得过,我来帮你
看一口如何?”秦大公子坚持认为好心总会有好报,他不但挤出了
一脸自来熟的笑容,还卷起了袖子,准备主动上前接管一口铁锅。
“老婆子习惯了,不碍事,瞧公子这身打扮,定是个饱读诗书
之人,怎么能累您做这等下贱活呢?”
真不愧是金陵城里的人,一个卖煎饼的老大娘说出的话也带着
文化味儿,嗯,其中还夹杂着一些煎饼味,秦大公子确信自己没有
闻错。
只是他脸皮再厚,这下子也不好往前凑了,这大娘的话虽然很
文化,但分明有捧杀的意味,将你高高的捧起,让你在自尊自爱中
饿死。
什么读书人?百无一用是书生,若不是以前那个秦牧只知死读
书,把这副身体搞得手无缚鸡之力,夹根豆芽还要两手抓筷,老子
现在怎么着也能抄把刀,去干个最没技术含量的活儿,至于饿成这
样吗?
太阳渐渐西斜,秦淮河两岸箫鼓出高阁,画船荡清波,往来的
寻芳客车马交驰,越发热闹了。
在这纸醉金迷的繁华之下,自不乏一些凄惨的景象,街边靠乞
讨为生,或是卖儿卖女的随处可见,其中不乏一些穿着儒衫的读书
人,北地灾荒连年,李自成,张献忠等流寇四虐,家破之人涌向东
南这片最后的桃源是必然的事。
秦牧没心机去同情这些人,至于保家卫国什么的,更是狗屁,
等自己明天不至于饿死再大放厥词吧。
“公子,您站这儿看老婆子烙饼许久了,就看不腻吗?”
“不腻,不腻,怎么会腻呢,老大娘这烙饼的手法令小生大开
眼界,可谓是百看不腻,不过大娘,常言道酒香也怕巷子深,要不
我帮你吆喝两句,管教你这煎饼大卖,”秦大公子的节cao早就碎
得差不多了,这会儿张口就来,“各位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你们瞧,自打我吃了大娘这煎饼,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痛了,人也
变聪明了,爹娘再也不用担心我的学习..................”
“公子不必吆喝了,这天se不早,老婆子要收摊了。”
秦大公子的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他感到手里塞进了两个热呼
呼的煎饼,闻着那浓烈的香味,看着那大娘弯腰收拾小摊的身影,
不知怎么的,眼中莫名有些微微湿润。
“大娘,今ri之恩小子当永世不忘,来ri定还大娘百个金饼
。”
“韩信的故事老婆子也听过,不过几千年来,就出过一个韩信
,公子还是先顾着自己吧,这世道..........唉!能活下去就不容
易了。”
秦牧不禁讪讪一笑,冲动是魔鬼啊,这样的话怎么就脱口而出
了呢?或许说这句话更多的是在安慰自己吧,韩信没发迹前也好不
到哪里去,大丈夫能屈能伸................呸呸呸!
侯方域和冒襄在媚香楼前下了车,一同上楼去找李香君,二人
是常客,名气又大,在楼中可谓是通行无阻。
侯方域二十五岁,冒襄三十三岁,皆是衣冠楚楚,大袖飘然,
端是fēng_liú倜傥,在金陵城里,没有哪个青楼姑娘不认得二位公子的
;
只是侯大公子今天神se不渝,他听说李香君和秦牧的事后,坐
不住了,立即要来向李香君讨个说法。
侯、冒二人和与桐城方以智、宜兴陈贞慧合称复社四公子,为
世人推崇。
复社人数近万,繁杂如过江之鲫,文章做得比四人好的不乏其
人,何以就他们成了“四公子”呢?
这其中大有门道,总结起来主要有两点:
第一,和主流媒体搞好关系。说白了就是傍名ji,留恋青溪白
石之胜,名姬骏马之游,过着脑满肠肥的公子哥儿的生活。这其中
的好处就是容易出名,因为人们对fēng_liú韵事总是津津乐道。
第二,多开座谈会。说好听点叫主持清议,其实就是聚集一群
人吹牛打屁。四公子年少气盛,自恃才高,经常在桃叶渡置酒,把
“六君子”遗孤请来,这遗孤的大旗一扯起,必是名士咸集,酒酣
耳热之后,便指点江山,抨击朝政,动辄发狂悲歌,引人侧目。
这些人抨击来抨击去,感觉大明什么都不好,后来大部分人跑
到满清做奴才去了。
当然,也有少部分人拿起武器抗清了,这些抗清的人勇气可嘉
,jing神也值得弘扬。
但有一点也是不争的事实,他们的反抗几乎是见光死,没有一
个能组织起象样的抵抗,这和他们指点江山时舍我其谁威风不成正
比,说明这些人能力上确实欠缺。
甘做奴才还是奋起反抗,这是后话,在此不再多说。
四公子通过以上这些手段,加上几人确实写得几篇不错的文章
,这名气自然是象吃了大粪的狗尾草,蹭蹭往上长。
而这名声,又给他们傍名ji提供了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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