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年幼,逢勤办事稳重谨慎,深得翟哲信任,已成为他的贴身亲兵。
若不是事关重大,如此深夜有客来访,逢勤不会前来打扰。
翟哲挣扎着爬起来,打了个酒嗝出了帐篷,寒风的呼声鬼哭狼嚎,逢勤取了一件在一件裘衣给他披上。
贴近翟哲耳边,逢勤小声说:“是辽东人。”
他由翟哲亲自带出塞,在汉寨呆了大半年被翟哲带在身边,几乎知道汉部所有的秘密,耳熏目染之下气质更加沉稳。不善交际的性格让他在汉部几乎没有朋友。
“哦!”翟哲诧异。
“拖着辫子,在大营外等候。”
“且带我过去。”
军营百步开外,两个巡逻的兵士手牵杀狼犬正在监视着两个人,前面一个身形瘦弱,后面一个身材魁梧。翟哲走到近处,在微弱的火把下看清楚两人的容貌,心头大震,前面那人正是女真贝勒岳托。
“贝……”
岳托将右手食指放在嘴唇边,示意翟哲不要说出来,微笑说:“翟千户,还请借一步说话。”
翟哲指着不远处一个敖包说:“且到那边。”
随从留守原地,两人并肩缓步走入黑暗。
寒风嗖嗖,草地松软,岳托步伐飘忽,单薄的身影看似摇摇欲倒。
走敖包近处,岳托放松的坐在草地上,指向身侧示意翟哲坐在身边,问:“翟千户能猜到我如此深夜还来找你的目的吗?”
翟哲盘腿而坐,答道:“在下不知。”
岳托浅浅一笑,说:“你既然出生张家口,当然知道我们对待汉人比土默特人要优待的多,钱财从来不是问题。”。
翟哲心中一抖,范永斗终于还是将他的身份卖出去了,岳托亲自前来拉拢,给足了他面子,这已将他摆放至少与范永斗同等地位看待。
“土默特人对我很不错。”
“真的这样吗?说土默特部复兴因你而起并不过分,我想他们不应该吝啬一点钱财。”风声中岳托的声音忽大忽小,飘忽不定。
“我是靠土默特人才占据了杀胡口的通道。”翟哲口风滴水不漏。
对待翟哲这样聪明的人,岳托没必要绕弯子,暗中了解了翟哲的经历后,他一直认为这个人要是仅仅做个走私商人太可惜了,女真需要这样能干的汉人。天聪汗开始在辽东重用汉人,他是这项策略的支持者,女真成丁十万,若不利用汉人,如何能成就霸业?
“汉人家族的那些纠葛,我们管不了。但我想你应该清楚,若想掌控杀胡口外的商道,现在大金是比土默特人更可靠的伙伴。”
翟哲继续试探,说:“你们已经有张家口了。”
岳托直言:“对大金来说,你比张家口的有些人重要的多,你的麾下有五千骑兵。如果你愿意,也许有一天连归化城也能归在你的统治下。”
“这算是承诺吗?”真是让人无法拒绝的的诱惑,翟哲不得不承认,但凡他有一点私念,都无法摆脱。
岳托搓了搓露在空气中稍感寒冷的双手,说:“这算是我的承诺。”
他的承诺,但并不是大金的承诺。
翟哲并没有揪住此处不放,问:“那土默特人怎么办?”
“你的部下中难道没有土默特骑兵吗?”岳托的笑容此刻看起来如此的邪恶。
翟哲假装犹豫片刻,问:“我要怎么做?”
“等待,必要的时候我会告诉你。”
双方各怀鬼胎结束了第一次对话,貌似达成了共识,其实还是试探的意思居多。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岳托很满意,既然可以谈,翟哲就逃不掉他的手掌心。如果能进翟哲拉入女真,他会在蒙古也多出一个助力,八旗之间的对各份利益争夺激烈,土默特部是难得的猎物。多尔衮想用与土默特联姻来置他于险地,但从土默特的恢复能力来看,那真是个不错的机会。
寒风中,岳托率亲卫离去,翟哲睡意全无。
汉部和俄木布汗的假意分裂果然让女真人觉得有机可乘。女真的手既然已经伸到他这里,肯定也会伸到土默特内部。如古禄格、杭高等统领未必能有自己的忠诚。
林丹汗的死亡改变了草原的局势,让大金对蒙古不再有畏惧。
到目前为止,女真人对蒙古诸部一直怀柔为主,从未下过狠手。
但土默特不一样,归化城的财富和地位,与汉人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都预示这个部落潜力无穷,女真人不会再允许出现一个富有强大的蒙古部落,况且土默特的汗王还世袭大明顺义王的爵位。
钻回帐篷,翟哲辗转反侧好一会也无法入眠。
直至下半夜,他还睡意全无,索性起身对门口值守的侍卫说:“传令车风来此地。”
“现在吗?”
“是!”
黎明前的黑暗中,车风被唤醒叫入翟哲的帐篷,两人密谈了半个多时辰,天色将明的时候,车风才回到自己的营帐。
天色发白之时,汉部骑兵离开归化返回托克托草原。
三天后,托克托兵营迎来了一批客人,河套草原的阿穆尔部落送来三百匹战马。汉部骑兵多日未到河套草原了,阿穆尔很守信用,每月月底令人将战马送入汉部,但从未像这次这样大张旗鼓。
翟哲和察哈尔部落的私自议和,汉部中并没有多少人知晓,更没有向土默特部报告。
两部仇深似海。
车风恰巧碰见此事,才了解实情。
数十土默特骑兵在车风的直闯入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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