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地面上,本以为胡三会焦急地在屋内等我,没想到韩于野说他家里有急事需要处理,就先离开了。心里有些小失望,韩于野似乎看出了我的情绪,说胡三临走时,再三叮嘱,一定要让他亲眼看着我平安归来。我微微一笑,他总是喜欢把我当成小孩子。
之前王婆说胡三是精怪,临走时,忘记问胡三是什么品种的了。想亲口问他,想看他的反应,所以我就把这个问题留着。
得到了阴犬的认可,王婆准备带我去薛家老宅,亲手拔掉那鬼宅的根基。君言因之前未降服那些鬼怪,心有不甘,所以和我们一起前往。韩于野还要继续和圈圈查找那面镜子,就留守客栈。
下午四点,我们匆忙吃了点东西,便往薛家老宅赶。村民们再次看见我们,非常愤怒,让我们滚,有些甚至拿着锄头和钉耙就撵出来了。我有些不解,刚开始来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大家忽然这么激动。
他们嘴里骂骂咧咧,说我们惊扰了死人的宁静,破坏了村子里的风水,给村子带来了祸端。听了半天,我也不知道他们想表达一个什么意思。王婆说她之前在老宅下了咒,那些鬼怪暂时逃不了,如果我们在这里耽搁太久,那就说不一定了。
此时,我正巧接到了刘警官的电话,他说调查了一天,那些死者虽然和梓潼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与周航关系匪浅。死者当中,有三名女性,他们都是周航在外面包养的情人,至于另外一个男性,是周航的好兄弟。
听见这一席话,我在想,梓潼真的是因为报仇才回来的,但为什么她还活着。薛家老宅养的那些小鬼又是什么,和她有关吗?说实在的,原本我是想查找到梓潼的下落的,没想到又掺和进另一桩怪事当中。
我让刘警官先带人过来,以查案的名义安抚这些群众,我和王婆他们则先去老宅收拾掉那些鬼众。一小时后,刘警官带了三个警察赶到此地。即便看到警察,村民们还是没有停止撒泼,反而愈演愈烈,后来是刘警官在天上放了一枪,大家才安静下来。
夜色很浓,村民们挤在村口的一棵槐树下,憎恶地盯着我们。乌云和槐树的枝桠完全挡住了天上的月光,一阵微风刮过,一寸月光照射下来,他们竟然没有影子。
“王婆。”我指了指那些村民。
王婆也看到了这一幕,压低声音说了句,“君言说得对,若不除掉宅子里的那个东西,它会害很多人的。只是我万万没想到,这里的事态竟然会发展的如此严重。这些村民都快死了,晚上十二点之前,若是我们还解决不掉那个东西,所有的村民都会尸变的,那时候,我们就都走不了。”
王婆打通了韩于野的电话,让他叫圈圈过来。王婆对刘警官说,十二点之前,他们务必全部撤离槐树村,否则会有性命之忧。怀着忐忑的心情,我们走向了老宅。
我问王婆,老宅里的是什么东西,那么厉害。王婆说,里面养的全是鬼子,不过更可怕的,应该是鬼母。鬼母不在老宅,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应该在山上的那棵大槐树中。
那座山的位置主阴,按风水来说,适合修建公墓。槐树又是所有树木中极阴的品种,鬼母在山上吸收大量阴气,鬼子在山脚吸收人的阳气,阴阳结合,这样的鬼,厉得很,一旦成了气候,不惧光,即便圈圈身上的血,也不一定降得住她。
王婆说,她驱鬼,靠的是口诀、咒术和法器,圈圈驱鬼,靠的是自己的身体。例如,圈圈的鼻子能分辨活人死物,他的眼睛能够看尽鬼魅画皮,他的血则是至阳之物,一滴洒过去,能让鬼魂散掉大半魂魄。君言虽没有王婆、圈圈那么厉害,但是蛊术却是一绝。
我问王婆,鬼母什么时候能成气候。王婆说,如果今晚十二点以前,还把不拔掉山脚的鬼根,那么不仅所有的村民会尸变,而且山上的那个东西,也会成精成魔的。
“还是不能低估那个东西,一旦它出来作乱,黑白无常得承担责任,至于乔明,也会被追责,毕竟他是特别案件调查组的头。”王婆一边说,一边拨通了乔明的电话。黑无常的电话也通了,但白无常没接。
一股冷风窜进我的脖子里,望着眼前漆黑的路,我不由得打了寒战,很害怕。第一次上课,竟遇到这么棘手的东西。虽然心里默念了无数个吴悠不要怕,你死不了的,但是胳膊上还是起了厚厚的一层鸡皮疙瘩。很想家,很想坐在卧室的床上看美剧。外面是老妈放电视的声音,头顶上是暖黄色的灯光。
“不理解,为什么会有这些可怕的东西。”我淡淡地说了句。
“你没害过人,自然不解。”王婆放慢步子,与我并排行走。她轻轻地拍了一下我的肩,温和地说道,“人的身上,最可怕的弱点,就是自身的恐惧。一旦有灵魂看穿了你的恐惧,你就会把自己置身于最危险的境地。所以,万万不要害怕。只要你的心还算是纯洁的,鬼怪就找不到魅惑你的机会。”
“嗯。”我点了点头。
走了很久,我们都没抵达目的地,王婆说,我们遭遇了鬼打墙,而且还不止一只。君言想要出手,但是君言年轻健康,王婆让他留存实力,如果不幸遭遇不测,就让他先带着我离开。
王婆用手在空中比划了一圈,开始掐指诀。刹那间,几个纸人从王婆的衣襟中飞出,王婆抬手一挥,四个纸人变成了身穿铠甲的战士,漂浮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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