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韩于野和胡三回来了,他们说调查了很久,找到了那辆货车,不过已经被扔在了山上的一个垃圾库边。本想找到车主,但车是贼车,查了监控,在出城那一段,拍到了司机,但他戴着黑色棒球帽和一个白色口罩,根本看不见脸。韩于野猜测,可能是有人在故意帮助唐婉清。
“我是不是犯了大错?唐婉清逃出去,是一件很严重的事,对不对?”我看着韩于野问。
“只是以前她在别人的协助下,伤了很多人。现在刚逃出去,暂时不会闹出大的动静,所以你不要担心。”韩于野笑着安慰道。
“是啊,我们会找到她的。”胡三挤开韩于野,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发。我感觉全身发麻,有些奇怪。
吃过晚餐,我上楼休息,胡三在楼下和韩于野商讨事情。
躺在床上,我给圈圈发了个消息,说我现在成了客栈的伙计。圈圈没回我,估计没在线。没过多久,我就合上了双眼,迷迷糊糊中,看见窗户边坐了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孩子。他穿了一件宽松的白衬衫和一条冕边牛仔裤。
晚风吹在他的头发上,我缓缓地从床上坐起来,问:“你是谁啊,到这儿干什么?”
“我好孤单!”他低垂着脑袋,长长的睫毛在他的脸上投射出一排黑色的阴影。
“孤单?”这声音清脆沉郁,听起来又让人心疼,“为什么?你没有亲人朋友吗?”
“九号房,有一面镜子。我的朋友被关在里面,你能帮我吗?”
“怎么帮你?”
“帮我熄灭门前的蜡烛,帮我把镜子带出来。我只有他一个朋友,我很孤单,我想找人说话。”他静静地说着。
“我不能这样做,韩于野说……”
“你如果不能把我的朋友带出来,那么你能做我的朋友吗?你做我的朋友好吗?跟我走好吗?求你跟我走!”
他忽然从窗户上跳下来,缓缓地走到我的身边,伸长手来拉我。我摇了摇头,说我很同情他,但是我不能跟他走。他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我,那冰凉的手死命的拽着我的胳膊,我用力挣扎,大喊不要。就在这一刻,我睁开了双眼。房间内一片寂静,一条青蛇从窗户上溜了出去。月光打在它的身上,我看见了绿色的反光。
心里有些恐慌,一阵凉风吹过,身上起了厚厚的一层鸡皮疙瘩。那个梦是怎么回事?还有那条蛇,好像我在后院里遇见的那条。军哥说,大白咬的基本上都是妖魔鬼怪,会不会……入我梦的,是一条蛇精?
我开了灯,起身锁死了窗户,蜷缩在被窝里,心跳得厉害。
第二天一早,大家聚在一起吃早餐。我低着头,一直在想昨晚的事。胡三轻轻地敲了一下我的脑袋,问我发什么愣,我想问,但是又担心他们责难我放跑了那条蛇。我吞了一口饭,笑着说没什么,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
胡三微笑着把脸凑到我的面前,挑眉问道:“什么梦?是不是梦见我啦?”
“梦见你和韩于野搞基。”
听见这句话,韩于野刚喝进去的汤忽然喷了出来。王婆也笑得乐不可支,差点被米饭给呛到。我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们,根本没意识到我刚才说了什么。
“吴悠妹子,你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王婆笑着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
“我辛苦做的早餐啊……”军哥一脸心疼地看着被韩于野祸害过的饭菜。
“小丫头。”胡三轻轻地摸了一下我的脑袋,“我们没有断袖之癖的哈,不好这一口。是不是平日我和老韩太亲近了,导致你吃醋啦?”
“你有病。”我认真地看着胡三,“什么事都能往自己身上联想。”
“得了爱上你的病。”胡三一脸猥琐地看着我笑。
王婆刚咬下一口馒头,又差点被呛着。她用力咳嗽了几声,看着我们说道:“你俩到底要不要我们好好地吃早餐了。”
吃罢早餐,待所有人都离席之后,我悄悄地跟在王婆的身后,试探性地问道:“王婆,世界上除了鬼以及唐婉清、血尸那样的,真的有妖怪吗?”
“当然。”王婆淡淡地说道,“只是现在这个时代,为善的妖精,不多见了。”
“那……如果不小心被妖精给缠上,会发生什么事?”
“这可说不准,有些妖精会吸你的精气,成形成人,没过多久,你就像一个吸毒过量或者是一个癌症晚期的人似的,毫无生气;有些妖精可能会恋上人,但现在这种情况比较少见,经历过世俗洗礼的妖都清楚,人妖不可能结合,而且人也无法接受妖精这个概念。电影电视上看起来很理想,当你面前这个人真正地变成一条蛇或者一只狐狸,你还愿意与他同床共枕吗?”
这两种情况,我都不想看到。况且我梦中的那个男孩儿看起来那么小,差不多该是高中生吧。万万不可能的。
“那该怎么办?”
“两个办法,让它自己离开或者让它死。自己离开,第二种情况还好说,第二种情况就很难了;让它死,得看那妖精的道行了。”王婆转身,一脸疑惑地看向我,“吴悠,你为什么问这个?难不成,被什么妖怪缠住了?”
“啊……没有。”我慌张地摆手,“只是想多增长一些见识。”
哎,希望我昨晚上真的是做梦,真的只是幻觉。电视上常演,书生救了狐狸之后,狐狸为了报恩,就对书生以身相许。我只是放了一条蛇而已,希望不会发生这么狗血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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