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大学生醒了,不过脸色发白,印堂有点青黑,身上有淡淡的死气缭绕,这除了是魂魄刚定的原因外,还说明的确是离死期不远了。
如今圣蓝婆庙已经无碍,河神我也会去会会他们,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还有死期将近的征兆。
也许,他们本该被章鱼精杀死的,被我护住一次,但死劫将至,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说起来和我倒是同病相怜了,只是我没法一直护着他们。
我直言了当说这里不安全,你们必须马上离开。他们也被圣蓝婆庙里的事情吓得不轻,点头不迭,相互搀扶着冒雨上了船,很快调转船头离开了。
河边鹅卵石滩上堆满了各种河鱼,还活蹦乱跳着,腥味十分浓重。这对于何家集来说,无异于一场大丰收,寨子里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带上家伙冒雨前来疯抢,场面比北方农村打场谷时还要热闹。
我从看门老头那里弄来一把破木伞带着小土狗,让它指出何苗落水的地方,那里是寨子的正前方河道,虽然环境险峻,但是感觉上平平淡淡,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下面不可能是“河神”的水宫。
一人一狗往河水上游逛了一阵子,到了一处河湾,停了下来,这里离那排矮庙足足有一里多地,河面宽广,水流湍急。
小土狗惊道:“这里是一处极佳的风水宝地啊!如果先人葬在这里,子孙后代非富即贵。”
我刚从河边捡起一块瓦罐片,闻言道:“你还懂风水?”
“当然了!”小土狗洋洋自得道:“我以前是个瘸子,什么事都做不了,后来就想干风水先生,于是让我妈给我买了很多这方面的书,我大舅又从城里给我稍了不少这方面的东西,还别说,真让我整出一点门道,若不是身体没了,说不定我现在已经是闻名乡里的风水大师。”
我扔了瓦罐指着附近道:“那你给我说说这里有什么不同?”
小土狗摇头晃脑道:“葬者,乘生气也,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风水之法,得水为上,藏风次之,所谓……”
我瞪了它一眼:“说人话。”
小土狗干笑道:“您看西北面,那里有两座山峰,峡谷中柔风和煦,直奔此地,这在风水学中乃是吉风,再看水流走向,乃东南方,这原本没有什么,大河都是向东流,但被吉风相聘,就有大好处了,东在八卦学上属利、吉、福,生门所在,有个词叫什么来着……紫气东来!这些都是表面上的学问,这里地势较高,你且看四周峰峦,斗拱相簇,此乃藏精之势,这样有风有水又藏精的四吉当头之地,您说好不好?”
我不禁对小土狗刮目相看,指着河水道:“如果这地方藏妖呢?”
小土狗眨眨眼,看着河面,又点点头。
一人一狗回了寨子,天已经快黑了,我们到了何苗家,何苗爸妈正对着灯盏暗自抹泪,看样子没去抢鱼。
见我过来,奇怪我为什么没走,我随口敷衍几句后,老两口开始诉苦,各种后悔、各种伤心,连巫婆也埋怨上了,我只好好言相劝,另外蹭了一顿饭、半瓶小酒。
回到隔壁竹楼何苗的房间,小土狗问道:“主人有什么打算?”
我道:“等会下去看看。”
小土狗惊道:“主人想清楚啊,虽然您玄功盖世,但是破水而入的话,时时消耗内气,到时再被群妖围攻,力气不济要吃亏的。”
我斜瞥了它一眼道:“那你说怎么办?”
小土狗道:“走人啊,区区一个女人,又不是您老婆,管她做什么,要死随她去好了。”
这视人名如草芥的话,听的我心惊肉跳,想起第一次见它时,在网吧的场景,毫无预兆的一脚把它踢飞出去,骂道:“你这畜生心地不善,留着你也是个祸害。”
我现在心态上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如果我死了,这狗东西修为有成,以它这种个性,又被我教会很多杂学,没人管束的了,不知以后会祸害多少人,不如先给它弄死算了,也好给我打个头阵。
小土狗滚了几圈,嗷呜直叫,吓得魂不附体,带着哭腔道:“您的死劫快到了,还管她做什么,不值啊。”
我心又软了下来,盘膝坐到床上,叹口气道:“你不懂,人之将死,会看淡很多东西,积德行善,为求心安!”
小土狗喏喏的爬到我脚边,呜呜的装可怜。
我道:“帮我看着身体,我用灵魂出窍,下水看看。”
灵魂出窍又叫日夜游,是天官门大成行气法门之后的方术,对于斗法无益,但是偷偷摸摸,看点秘密还是不在话下的。
……
灵魂出窍的感觉非常玄妙,好像脱离了负束与枷锁,可以自由飞翔,而且视黑夜如白昼,只是视线有些模糊,空气很冷,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我踏着房顶与树梢,直奔那处河湾,到了河心一头扎了下去,魂属也属阴,毫无阻隔之感。
河水深的可怕,足足下潜了近百米才到底,落脚的地方是一片类似于山岩和石灰层的假山状岩石,石缝中生长着奇怪的水藻,乌黑乌黑,藤茎上还沾了一层黏糊糊的泥垢。
我沿着石缝往前摸索,走了大概三四十米,前面忽然出现两个怪模怪样的人,像龙虾又像木桩,手里握着钢叉,扮演着守卫的角色。
我走到两个守卫身前,挥挥手,果然!它们道行太低,没有看出任何异常。
两怪身后是一条“人工”修成的水下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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