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地下甬道中,我和李存孝已经爬了一个多小时,我这个没原则的个性犯了,不但不再厌烦李存孝,反而十分感激他。
爬了这会儿有点累,我拉住李存孝给他递了一根香烟,两人连带小土狗一屁股坐在泥地上休息。
看着窄窄的甬道和斑驳的四壁,我道:“没看出来,李将军还是个打洞的好手!”
李存孝道:“那是当然,我刚从军时就是从小兵卒做起,那时候跟着伍长挖战壕,就数我挖的快!”
“厉害!厉害!”我竖起了大拇指,转而又道:“今天你们救我,这套路我怎么看不懂?”
李存孝道:“怎么看不懂?”
我道:“首先那救我的人,是怎么和你联系的?其次这地道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你怎么不出去?不会专门为我准备的吧?”
李存孝弹弹烟头从胸口掏出一张纸递给我,我接过来顺着幽光一看,发现上面写着:大尊落难,尚不逢时,请君搭救,清河情消。
我琢磨了一会,感觉不太懂,道:“不懂!”
李存孝收回纸条,叹了口气道:“我当年在洗体清河畔全军覆没,被东方二位鬼帝、宋帝王、清河城主三方围剿,单枪匹马、岌岌可危时邂逅了一个女人,是她救了我,送我逃出时说我欠她一个人情,改天要还。从那以后我到处流浪,后来到了这座混沌边缘小城,自己想法子进了监牢,这地道是我早年挖的,就是为了方便进出,昨天那个女人让一个鬼差送信给我,就是这张纸条了,另外还有一个四字口信:吃饭阻拦!”
我点点头,不过女人?我在阴间有熟悉的女人吗?还这么大能量?难道是冥河王青衣?
我道:“那女人到底是谁?”
“我还真不清楚她的名字。”李存孝皱起了眉头,忽然上上下下打量我,道:“对了!你……是哪位大尊?”
大尊这玩意,我有点不清楚是几个意思,问道:“怎么?地府有很多大尊吗?”
李存孝道:“大尊是一种尊称,这阴间起码有十几个人可以被称之为大尊!”
我道:“这东西很有讲究?”
李存孝道:“当然,凡是被称为大尊的都是一方鬼帝,道行滔天,而且曾经走过幽冥塔,有问鼎幽冥殿阎罗王之位的大鬼!”
我凑近一点,道:“你听说过元呈一吗?”
李存孝眉头皱的更紧了,想了想道:“这个人我隐约听说过,好像是个极为厉害的人物,但是……酆都我没去过,那里面形势太复杂了,就说我当年从酆都外面路过,遇见一个莫名其妙的中年女人,随意瞥了她一眼,就被她一巴掌扇飞五个郡远,啧啧……”
说到这里,李存孝打了个激灵道:“你不会就是元呈一吧?”
“我……是个屁啊,我是元呈一还能这么被欺负咯?他们可能认错人了,或者我是元呈一转世。”
我觉得有些失望,但是又有点心向往之,这地方搞的跟神话故事似的,简直太有意思了。
李存孝道:“认错不可能,至于转世嘛……转世过之后你就和元呈一没关系了。”
“是啊。”我点点头。
聊了这会儿,歇的差不多了,两人继续上路,这一爬又断断续续爬了两三个小时,地洞弯弯曲曲,爬行起来很有难度,关键我双手还烂了,正想要再歇一会儿,前面的李存孝忽然道:“到头了。”
说着一跃而出,外面朦胧的光亮洒了进来,我一见心里大喜,连忙爬了出去。
出口是在城外两三里处的一个草丛里,四周大叶子草特别多,从中不时传来一阵诡异的嘻笑声,我对这玩意心有余悸,连忙要钻出去。
李存孝拉住我道:“别出去,外面有鬼兵巡逻,这花姬草是瞎子,蹲着不动,它们就看不见。”
我蹲下去一动不动,果然!那些嬉笑声渐渐没了。
我给李存孝递了根烟,悄声问道:“这是几个意思?逃出城也没作用啊,我是要回阳间的,你有办法没?”
李存孝摇摇头道:“没有办法,这阴曹地府有破界令,只有一些阴曹官府中有资格的人才能分发破界令,比如驻阳城隍官,阴司日夜游神,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那些,否则你本领再大都不行……”
我道:“那搞屁啊?”
李存孝道:“别急,那女人会过来放我们出去!”
我看了眼县城的方向,激动了,忽然又反应过来,道:“我们?你也要出去?”
李存孝嘿然一笑道:“当然,我还有八年寿命,眼见不久即将魂飞魄散,早就想上阳间走一遭了,看看这大好的万里江山,如今是谁人在做主,这个机会可是很难得啊!”
我脑海中瞬间闪过李存孝回到阳间的画面,看着高楼大厦和车水马龙的城市,他大吼一声“这是什么玩意儿”,于是招募一群鬼兵打江山,结果被派出所的民警们击毙,享年一千多岁。
当然,民警应该打不死他,但是……总之不能带他上去。
我断然拒绝道:“你不能上去!”
李存孝愣了一下道:“你小子过河拆桥是不是?我凭什么不能上去?”
我换了副语气,苦口婆心道:“是这样的,这阳间已经改朝换代无数次了,当年那个大唐、后唐早就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你上去之后与社会格格不入,会很烦躁的。”
李存孝乐道:“不会!我哪里会烦躁,我开心还来不及。”
我道:“你就八年寿命了,不好好呆在牢里,跑出去干什么玩意?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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