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落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永乐公主的喉头梗得难受,一步步朝停在宫门口的三十二抬花轿走去。
就在她快要上轿的一瞬间,萧致远突然靠近永乐,在她耳边小声道:“公主别怕,有我在呢。”
永乐公主心头微微一动。
大婚之后入夜。
永乐公主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床头,掩着嘴角打了个哈欠开始闭目养神,等着还在外面被灌酒的新郎回来揭盖头。
驸马爷被人灌了一圈酒后便被放过了,原本想来闹洞房的年轻一辈碍于公主的地位,也不敢吵着要看新娘子。
萧致远推开虚掩的新房门,就见永乐公主正端庄地坐在床上。
从外形上看,公主是个很婀娜的女子。
四个漂亮的女官左右各站了两个,见到他进来,齐齐朝他徐徐福身,姿态优雅,可见资质非凡。
“驸马爷,请揭盖头。”
喜娘见驸马眼睛都不眨地直勾勾盯着公主瞧,笑着双手递上喜秤。
接过喜秤,驸马走到永乐公主身边,伸出的手微微顿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地快速掀开了红盖头。
他只觉得刚才掀起盖头的动作过快,以至于让自己的眼睛有些花。
“驸马。”
屋内的烛光很朦胧,永乐公主抬起头,看着萧致远的双眼,浅浅一笑。
看着妻子这个明媚的笑容,萧致远不由自主也地跟着笑了起来。
永乐公主并不是什么一等一精致的大美人,可怎么说呢,自有灵韵天成,你只要见过她一眼,便再也忘不了。
那是一种非常特别的气质,剔透清冽,独具魅力,无可替代。
“外面放焰火了吗?”
永乐公主垂下双眸,听到外面有焰火燃放的声音,只可惜窗户关着,她看不见。
“公主想看?”
萧致远志得意满地走到窗边,伸手推开了窗户。
窗外火树银花,绚烂了半边天空。
永乐公主抬头看去,笑着道:“真漂亮。”
萧致远看着她,手一点点地,一点点地伸出去,然后环住了永乐公主的腰。
“不及你。”
他身上若有似无的药香扑鼻而来。
烟火,映照着新房如同白昼。
父皇总说,女人太过强势不会幸福。公主太过聪明,容易被卷入夺嫡的战争中。
父皇说,朕的永乐啊,以后无论你哪个兄弟继承皇位,你都是唯一的、地位最尊贵的公主。
父皇说,永乐啊,你的真实之眼暂且先闭上吧,人生难得糊涂呐……
父皇与你母后都希望你可以简单快乐地过完这一生。
永乐公主的眼底一片冰凉。
父皇,儿臣知道您疼爱儿臣。
但是,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
这般奇耻大辱要让儿臣假装看不见,我办不到!
即使以后自己的秘密被暴露了,招来无穷无尽的麻烦与争端,我也要将这恶心的男人先办了!
……
时至现在,延国的皇帝放下手中的御笔,点头同意了自家宝贝闺女的觐见。
他用丝帕擦了擦手,心中有些担心,不知道永乐为何会在大婚当晚突然请求进宫面圣。
毕竟是赐婚,在办了这恶心的男人之前,必须先要得到皇帝的首肯。
永乐公主对皇帝行礼之后,让侍女将捆绑成粽子一样的驸马爷给抬了上来。
皇帝很吃惊:“永乐你这是做什么?”
永乐公主还未答话,驸马爷就先可怜兮兮地哭出了声,他艰难地扭了扭身体,仿若自己受到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萧致远干脆什么脸面也不要了,他今天这样在新婚当晚被公主捆成犯人一样带至御前,面子里子全都没有了!
明早肯定谣言满天飞,到时候被讽刺说夫纲不振,他以后还要不要继续在帝都混了!
一定要皇帝岳父给自己一个满意的交待,甚至还要许上无数好处才行,不然……哼!
就算是皇家也不能这样不讲道理,不然,看谁以后还敢与皇家联姻?
萧致远用自己细小的脑子分析着局势,还在心中腹诽:这个永乐公主看着长相不错,其实内心简直蛇蝎心肠,嚣张跋扈,不可理喻!
皇帝皱着眉扫了驸马一眼,轻声说了永乐公主一句,“哪有你这样做人妻子的,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动脚?来人,给驸马松绑……”
永乐公主被她父皇的话给气得翻了个白眼,稍微冷静下来之后,突然笑着端起内侍奉上的清茶喝了一口。
这会儿萧致远心中其实很崩溃,也很莫名其妙,明明洞房里的气氛正好,一切也都很完美,他甚至依稀看到了美好的未来和光明的明天。
可还没等他摸到公主的小手,就突然被正在服侍公主宽衣的四位侍女给压着跪下了。
公主什么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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