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此刻他话说到这儿,伊祁箬看他的眼神儿里就多了些危险。
陆行低了低头,畏畏缩缩道:“那孩子死轴得紧,说啥都不跟我,我,就,管小九,要了点东西。”
宸极帝姬疑惑了。
她不耻下问:“媚药……还有这效果?”
陆行一个激灵,倏地抬头喊道:“帝姬,你想哪儿去了?我是那么不地道的人么?想我陆行想要的人,哪个不是自己送到我床上的,我如此坦荡一君子,岂会行动强用药那等下作事?”
一旁的楼锦衣一派看好戏的意思,不置一词。那头帝姬便道:“去外头叫个人,把烨然给我传来。”
听到这句,陆行立马便换了一副嘴脸,连连道:“哎哎哎,别别别!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嘿嘿……”
伊祁箬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楼锦衣这才问道:“你要的是……啥药?”
陆行继续扭捏,“自白散。”
楼锦衣瞪大了眼。
陆行虚张声势,喊道:“干嘛,从小到大,从人到狗,谁不夸我聪明俊俏好郎君,大老远出去玩一趟竟碰见个有眼不识金镶玉的小崽子,我总得调查调查是为啥罢?这也是我对自己负责的表现嘛!”
“他自己说了,你就信了?你不觉得这事儿……”楼锦衣想了想词儿,“有点子惊悚?”
陆行又来了精神,“我给你说,我当时也被吓了一跳,就是为了证明这话究竟是真是假,我又管小九要了点东西……”
楼御史眼睛又大了一圈儿,“又要?!”
陆行很是骄傲的侃侃而谈,“这回我照着君羽宫中一个小太监的样子,叫小九给我做了张人皮面具,之后费尽心力潜入宫廷中,做了小两年的细作,那豢养婴孩的地方,我是亲眼见过的!”
楼锦衣看他的眼神儿已经不能用惊悚来形容了。
“你……”憋了半天,他竖了根大拇指,“你真行!”
陆行不好意思的承接了称赞。
半晌,宸极帝姬看着他笑了一声,边摇头边道:“陆行,我才发现,你还是个危险人物。”
陆行疑惑的眯起了眼。
“这等海外异国的秘辛你都了如指掌,那本宫身上的事、紫阙里的事……”
他眼里的疑惑更甚,真诚的问:“紫阙是什么?您是谁?”
伊祁箬瞥了他一眼,楼锦衣哼笑了一声。
许久之后,伊祁箬才道:“苑氏不足为君羽氏所忌,可如此一来,却成了我们的大患。”
陆行想了想,道:“也好办,未免争权,苑氏每一代都只有一文一武两个男丁,各司其职,文职不足为惧,东南那边,除了苑烈便是了。”
楼锦衣问道:“那么好除?”
陆行羞涩的低了低头,“我有点儿人脉。”
楼锦衣干脆不说话了。
她问:“几成把握?”
“不好说。总可以一试。”
思忖许久,她还是摇了摇头,“你的人先留着,日后说不准还有用得着的地方。”
楼锦衣道:“那苑烈……”
她隐隐一笑,“既无十足的把握,这样恐会惹上骚的事,自然不用我们亲自动手。”
那两人对视一眼,心下皆了然。
这时候,酡颜从外头进来,一拜禀道:“殿下,前线来报,君羽氏今晨奉上议和国书。”
面纱下,她缓缓勾起唇角。
——永安四年四月二十七,逐明君羽氏歇战求和,海战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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