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道:“这世上,收得住上官婉儿的,也不过只有武后一人。至于重华待越氏之人……”
想起这些年为了找到越氏孽子遗脉,自己同重华所做的一切,她心里沉沉一叹,眼里却生出许多无奈,道:“恨在上,其他,自然都要退居二线。”
二月二十四,行仗至两色城,太守少师昙率众迎驾,夜奉上宴于府。
少师昙年不过三十,正当而立,掌管着这一座帝都至雪顶必经之路上的重镇,倒也井井有条,很有些才干在身。上任三年以来,这也是第三次恭迎圣驾,里里外外,照管的妥帖有分寸,又不至于太过奢华,这点到让伊祁尧颇为满意。
这人,若没记错,该是丞相门生……宴上,伊祁尧将太守大人偷偷打量几番,心下思索着能将这人收归己用的可能性……
“咳咳……”
正思考到劲处,嗓子里一阵压不住的痒意泛起,伊祁尧急急嗽了几声,喘匀了气后,又觉得的脑子有些晕晕沉沉的,不甚好受。
“怎么回事?”等他反应过来,宸极帝姬已然来到他身边,一边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一边问道。
登时,列席众位,都关切起龙体来。
伊祁尧简单述了番自己的症状,想着自己可能是病了,一时便有些气恼,伊祁箬看他脸上浮起的神色,便知他心里想些什么,自己在心里权衡一瞬,对他道:“没什么严重的,等宴散了,回去喝碗姜露就是了,不过这酒可不能喝了。”
闻此,伊祁尧眼神一亮,星光闪闪的望了望伊祁箬,又转头悄悄地去看重华的反应,见他亦是不加反驳,时下小脸上便是一片感激之色。
姑姑和叔王,这是同意自己将这宴席行完了!
好久不曾有过这等待遇了……太突然了太突然了!
看着小崽子难抑的欢欣之色,鬼面下,那唇角勾了勾,有些无奈,也有些认命。
宴席散的不算太晚,帝姬同王一道领着小皇帝回了寝阁,跟着一块儿被宣来的,还有此番随行的太医丞姜辛,粗粗梳洗之后,伊祁尧便被塞进了被窝里,由着姜辛在一旁诊脉。
“陛下龙体并无大碍,想来是连日赶路颇急,北上之路寒气尤甚,才染了风寒,待微臣开个方子,用上两服药再发发汗,不日便可痊愈。”
片刻,姜辛回禀,说话的同时,自己心里也跟着落了块石头,诊脉前还生怕这小祖宗生了什么大病,眼下看着,倒是松了一口气。
闻此,伊祁箬略略一虑,道:“既是如此,那便在两色城多留两日,反正距雪顶也不远了,时间总是来得及的。”
对此,重华并无异议,如此商定之后,二人直等看着小崽子吃了药,又对韩统一番嘱咐,方才起身离去。
才一出门,思阙便来回道:“殿下,少师太守派人来请。”
伊祁箬眉头一蹙,狐疑道:“这个时辰?”
思阙点头,近前低声道:“是,还请了王同花相,花相那头已然去了。”
伊祁箬心头一动。
侧眸看了眼重华,果见那人也才听罢侍从的回禀,正朝自己投来微紧的目光。
眉目一紧,她深吸一口气,提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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