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越说越下流,把淑姬当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一样嘲弄,其实那意思淑姬心里完全明白。
以后秀子在家里就公开抽起烟来了,开始淑姬还说她,可秀子照样我行我素。淑姬见说没有效果,就将她的烟直接拿走,当时已经上午十点了,可是秀子还躺在床上,淑姬早上喊她吃早餐吵了她的觉她就有些不快了,此时她朝着淑姬很不客气的喊道:“放下!”淑姬:“不。”秀子觉得此人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她走到淑姬面前伸出手来:“给我。”淑姬就不,秀子不想跟她废话了,直接来抢,淑姬不让,在扭抢的过程中秀子的指甲将淑姬的手都抓破了,从此以后对她抽烟的事情淑姬不管了,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只是每次见她吞云吐雾的样子就皱眉,有时就干脆直接走开。
这天秀子竟拿烟蒂去烫脚下的猫,这猫是一年前她买回来的,开始还宝贝着,亲自给它洗澡、喂食,养了一段时间后腻了,就丢一边了。如今都是淑姬在照顾它的食水,很多时候秀子出去了,还是它陪着淑姬。见它无缘无故被烫,淑姬有话要说了,“它又没惹你,你干吗烫它?”秀子用一种很无所谓的腔调,“一只畜生而已,又没烫你。”淑姬心里一股怒火蹭地升起,有种想扇她耳括子的冲动,最后还是忍住了。
因日军在上海的势力越来越大,所以在上海的日本人成了最上等的人,有许多特权、优待,秀子为方便现在在外面几乎都用日语了,她有点以自己是日本人而骄傲了,她又给自己置办了几套和服,顺带也给淑姬做了一套,为表示自己的立场,淑姬坚决不穿。
关于秀子对日本人的态度,淑姬觉得秀子是在忘本,并且是想借此攀高枝。秀子这样回她:“你别忘了我本来就是日本人。”是呀,从第一天开始淑姬就知道,而且她的名字,她的姓氏都明明白白的说明了这一点,只是秀子一直长在朝鲜,两人私下说的也是朝鲜话,生活饮食习惯也都是朝鲜的,渐渐的大家就都忽略了,可秀子现在来强调,那忘本求荣的态度淑姬已经看出来了。
她们的床上生活也有问题了。某晚当秀子将一只冰凉的手伸进淑姬衣内时,快睡着的淑姬身体冷不丁被冰了一下,让她的心里立即起了反感,她将秀子的手扫了出来。并且背转身去没有任何一句话或一个神态的解释。以前偶尔也有她拒绝秀子的时候,但都会比较委婉,并且会照顾到秀子的感受。这是她第一次又冷又硬的拒绝,秀子盯着她的后背看了一会,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隔了大约五分钟,她突然下床了。淑姬听到她出去客厅打电话了,一会儿她又进来了,但她并不到床上来,而是在换衣服,化妆,弄好一切之后,外面就传来了汽车的喇叭声。秀子起身出去,在门口时立了片刻,淑姬躺在床上一直未动,她知道淑姬没睡,她想跟淑姬说点什么,但终究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
直到外面关门声响起,淑姬才转过身来,起身拉开窗帘借着路灯看见楼下黄小生正给秀子开车门。淑姬知道刚才她伤到秀子的自尊了,所以秀子跟她赌气出去了。其实对于这事淑姬心里已经生了很多困惑,她们现在对彼此的身体有些麻木腻了,越来越事务性了,她已感受到了做这些事的时候秀子的感情越来越淡,秀子在乎的是自己的感受。在她眼里,淑姬似乎成了她yù_wàng发泄及承接的对象,一具人的身体,而不是需要照顾感受的淑姬。比如她的手是凉的却直接贴到淑姬温暖的身体上,一点都不知道怜惜淑姬,还有她现在做这些事几乎没有什么前奏,上来就做,做完就睡。做这些事淑姬已经感受不到太多快乐了,只是尽量在迎合她。
秀子是在第二天上午回来的,同时回来的还有一些新家具,秀子命工人将她们摆到客房去,她们这座房子并不小,有好几个房间,当初淑姬本提议过多布置一间卧室,但秀子只许买一张床,当时她的决心是两人一辈子都要同床共枕,但现在她自己主动打破了这布局。她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淑姬:“不想睡,那以后就都别睡了。”就这样她跟淑姬分房了。这本是她的房子,她的钱,她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怎么布置就怎么布置。淑姬又能说什么呢。
她们分手了
秀子近段时间来热衷于参加各种宴会,在那样的场合里她如鱼得水,总能轻而易举的成为全场的中心。那里聚集着全上海最聪明的一群人,多是些贵妇名媛、富商巨贾或政府官僚,他们见多识广,思维活跃,站在上层掌控一切,享受着金钱与权力带来的魔力,这让秀子感受到了生命鲜活的力量。再呆在家里将那每天都是柴米油盐的重复日子过下去的话,她都要腐烂了。对于这,淑姬也有心无力,自己的能力就这一点,给不了她每天花样多变的生活。可这柴米油盐的琐碎生活难道是淑姬一个人决定的?
秀子要出去交际,淑姬只能由着她,但这晚有个宴会,秀子非逼得淑姬也一块去。秀子从下午开始就梳妆打扮起来了,看来这次宴会档次很高。快到点了,淑姬只换了条比较普通的裙子,也没有化妆,秀子见她如此随便,脸立即拉下来了,从自己衣柜里挑了件晚礼服扔给她让她换上。淑姬不情愿的换上了。
接她们的车来了,淑姬已料到了来接的是黄小生,他穿着黑色燕尾服,扎着领结,笔挺的西裤,锃光瓦亮的皮鞋,很绅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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