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混着皇帝脖颈上的血水,直直地流过皇帝的盔甲,没入乌黑的泥土中,皇帝的脸上闪过震惊,不甘,凄苦的情绪,最终,这所有的情绪汇聚成一抹愤怒。
“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皇帝怒吼出声。
在皇帝的心里,他从不相信任何人,就连自己的儿子都不信,可是方公公不同。
方公公救过他好几次,而且当初他夺皇位,方公公也是第一个站在他身边支持他的人,所有人都会放弃他,离他而去,可是方公公是不可能这么做的。
这一路走来,方公公为他做了那么多事,早就摘不掉了,他又怎么可能是三皇叔的人?
皇帝不想接受,也无法接受这个让他猝不及防的事实。
方公公看了皇帝一眼,从怀中取出了一个权杖,那赫然是能调动金遂军的权杖,皇帝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方公公转动着权杖上面的宝石,几下转动后,权杖的手柄突然松开了,方公公从手柄下拿出了一个明黄色的卷轴。
“先帝遗诏在此,还不跪下听宣!”方公公将明黄色的卷轴高高举起。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皇帝只是负隅顽抗,成不了气候的趋势,而后接二连三地跪在了地上。
“那是假的,起来,统统给朕起来!”皇帝愤怒地咆哮着,可是没有人再听他说话了。
他带来的兵也一个接着一个放下武器,跪在了地上,皇帝气得几乎要昏倒。
方公公铿锵有力地宣布了先帝的遗诏,大致意思就是说先帝将皇位传给了三皇叔,三皇叔若是一直无法解毒,没有子嗣,可以过继皇帝的长子,悉心教养,扶持其登上皇位。
皇帝的长子就是太子,有了这份遗诏,太子登基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而老皇帝则成了千夫所指的逆反者,人人得而诛之。
老皇帝颓然地跌在地上,我不知道他的脸上是眼泪还是雨水,只看到他无比凄婉地歪在地上,像个无家可归的孤寡老人。
“父皇,为什么?你给了他金遂军,为什么又要给他这封密诏!你为何不索性为了瑞天凌杀了朕?”老皇帝咆哮着,声音渐渐变轻,最后变成了无声地哭泣。
“朕也是你的儿子,你为何只对瑞天凌青睐有加?为什么!”老皇帝的手似乎没了力气,掉在了自己的腿上,手上的盔甲和腿上的盔甲相撞,发出了金属碰撞的声音,十分清脆。
方公公上前一步,将圣旨放在皇帝的跟前道:“皇上,不,大皇子!先皇一早就知道您毒害其他皇子的事,也知道您联合四位皇子一起陷害凌皇,还给凌皇下了寒麟毒。原本先皇想要在围场涉猎的时候,除了您,但贵妃娘娘再三求情,先皇才留您到现在!您该感谢贵妃娘娘和凌皇殿下才是!”
老皇帝拼尽力气推开了方公公的圣旨:“谢他?朕一辈子都不会谢他!就是有了瑞天凌,父皇才不疼爱朕,是他夺走了父皇的宠爱,夺走了朕的皇位,夺走了朕的儿子,夺走了朕的一切,朕要杀了他,杀了他!”
皇帝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直接从地上窜了起来,他脖颈上的血流得更加汹涌,可是他全然不顾,直接将催泪弹扔向了三皇叔。
然而因为雨水的冲刷,加上白子墨将不少的弹药都换成了威力极小的分量,所以皇帝的催泪弹,还没到三皇叔跟前就已经掉在地上,变成一堆灰了。
皇帝不信邪地又朝着三皇叔连扔了剩下的五个催泪弹,可是这些催泪弹不是炸不开,就是掉在地上砸了个坑,根本掀不起多少风浪。
地上淌了不少的鲜血,皇帝的脸色更加苍白,他摇摇晃晃地站在自己的战马旁边。
他抬手摸着这匹陪伴自己多年的战马,视线变得模糊不清:“朕没有输,朕不会输,朕还有你,朕要和瑞天凌决一死战!”
可是皇帝刚刚摸了两下马脖子,他手上的盔甲突然扎破了马儿的皮肤,马儿本来就受到了惊吓,被皇帝这么一碰,立即嘶吼了起来。
“咚——”
马儿突然扬起前蹄,一脚踹在了老皇帝的胸口上,直接将老皇帝胸口的盔甲踩碎了。
老皇帝猛地吐出一口血,他挣扎了两下,终于是倒在了地上:“朕没有输,朕不会输,朕是皇帝,是天子,是一代枭雄,朕……”
老皇帝发出了最后几个字符,而后他的唇畔不再蠕动,他双目圆睁,静静地看着灰暗的天空。
“哗啦啦——”
一道紫色的闪电划过天空,一代帝王就这样死在了祭祀的天坛上。
十多年前,这个祭坛见证了他的雄起,他的意气勃发,十多年后,这个祭坛见证了他的没落,为他充满野心的一生画上了最后的句号。
方公公跪在皇帝跟前,伸手摸了摸皇帝的脉搏,而后走到三皇叔面前,珍重地将权杖交给三皇叔。
三皇叔高举权杖,迎着暴雨和闪电,语气冷然,身姿卓绝,宛如天神地宣布:“皇帝驾崩,新皇登基!”
所有人全都呆呆地看着三皇叔,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恍如做梦一般。
我振臂高呼:“恭贺新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了我的呼喝,混沌的臣子们立即跟着我一起高喊,紧接着就是等待围剿的士兵们,整个祭坛响彻着“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呼喊声。
太子命人好生将皇帝安葬后,便在钦天监的指引下完成了剩下的祭祀大典,而后坐上了那把纯金打造的,无数人梦寐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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