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救命啊!”黑衣人中终于有人捱不住这样的残忍可怖,哭爹喊娘起来。原先气势逼人的虎狼之师立刻作鼠蚁之势,隐隐有涣散之相。只是他们哪里还能得生还的机会?!离、坎、艮早已各据余下三方,牢牢封死所有退路!
绝对强大的个体对上溃散的乱军,一场战栗人心的单方面屠杀就此展开。
血r横飞,鼻前只有阵阵腥浓的血臭,充耳只闻声声短促的惨嚎,偶尔有兵刀相击之声,也很快被撕裂r体的细响取代。不论是一心想逃命,还是欲拼死一搏,不论是单个偷潜,还是百十人奋起围攻,修罗场内,人命如草芥,非我族类,便只有一个下场——死!
不久前还张牙舞爪的黑衣众人不断被绞杀,只余一地辨不清原貌的尸碎。汪血成洋,猩红漫染了整片土地,迅速吞噬着生命。
“哈哈,还有最后一拨!”震浑身浴血狰狞,利眼扫到如丧家之犬一般往南方而去的二三十人,啐掉一口带血的唾沫,单脚踏地,流星一般飞身扎进逃窜的人堆中。
他伸指揩去白皙面颊上沾染的一点血珠,邪气残佞一笑,“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吧!”
一众黑衣人互视几眼,心下皆是一横,生路被阻,那么……只有拼死一搏了!
“唰唰唰!”雪亮刀锋顿时从各方齐力向震劈去,电光石火间,只见一道凌厉的苍影兀然翔空,黑鞭如狂蛟,张开森森爪牙,一声利啸,于半空中迅速旋成黑色的飓风,猛地朝地上成堆的黑衣人疾扑而去,瞬间吞没一切。
夹杂着最深沉恐惧的凄惨哀嚎兀然爆出,直摧人心,未过须臾,便被全部消弭于死亡的静寂之中。
前后不过片刻之遥,便渡尽了千条人命,只余一地还残着余温、抽搐未歇的尸山血海。
除了离、震、坎、艮以及李拓兰熙等一共八人,渺渺荒野中,再寻不到一线生机,亦踏不到一寸干净的土地,只闻血腥蒸腾。
“收工!”震挑了一块看起来稍稍干净点的石块轻飘飘落下,仔细将玄鞭卷起来,甩了甩上面沾染的血污。
说也奇怪,寻常的鞭子若是杀过这么多人,必定是污秽不堪,粘稠难洁,他的钢鞭却只是在刺丛中稍微残了点y态的血清,一甩之下,便全沿着刺尖坠下,整个鞭身仍是珵亮洁净如方出一般。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如他一般,杀完便老老实实地收家伙准备走人。
“住手——!”场中突然传来宝儿一阵尖利的怒喊,众人抬头看去,就见到离已将手中赤剑正正地抵上了李拓的咽喉!
“要杀就杀我!你跟我爹若是有什么仇怨,都算到我头上!不许伤我爹!”宝儿怒目圆睁,脸上被方才屠戮吓成的苍白还未褪,神情却已似被激得暴怒的小兽,狺狺地低咆,全然不顾眼前那人是刚取了成百人命的冷面阎罗。
见离不理,她便兀自扑上去狠狠咬住他持剑的手臂,也不管他身上的衣衫早已被死血浸透,入口处只有令人作呕的浓浓腥咸。
“逆女!滚开!”李拓大惊,焦急地冲宝儿怒骂,可宝儿就是充耳不闻,牙齿反而阖得更狠了几分。
离冰寒中隐着深恨的黑眸微烁,却不是为了宝儿带来的微不足道的痛意。
他低下头,看了看宝儿,目中突然似有水光盈动。
“你……叫什么名字?”离的嗓失了清淡,沙哑中带起涩涩的梗,那样的温柔无限,仿佛缱绻中情人的呢喃。他眼中一片迷茫,似沉入了记忆深处。缓缓抬起另一手,颤抖着欲抚上宝儿乱糟糟的脑袋。
“不许碰我女儿!”眼看他还沾着血渍的手指即将触到宝儿,李拓终于忍无可忍地赤手一把抓住剑身,任拳上血流如注,活生生将利剑逼出两尺开外。
他咬着牙对宝儿道:“闺女,爹没事。”
“呵,李将军果然是条汉子!”离挑眉,脸上满是不置可否,手上的力道未歇。
“呦!这是刚杀了几个人所以杀出惯x来了吗?”震蹦跳着过来,一脸的天真烂漫,仿佛刚刚弹指间绞杀百十人命只是稀松平常的小事,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咳咳咳!”早瘫坐在地的忠叔大约是被这聚拢来的几人身上的煞气和血腥气呛到了,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离瞟了他一眼,终于猛地抽回赤剑。空中“唰”地被带起一串血珠,李拓却连眉峰都不颤一下。
“后会无期!”离冷哼一声,转瞬间,已跃出几丈开外。其余三人见他离开,亦不再流连,纷纷轻身往同方向而去。眨眼功夫,便全部在夜色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爹,他们是……”兰熙这时终于忍不住开口,李拓却只是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出神,不作丝毫解释。
篝火渐衰,常雾山的白雾又逐渐弥漫了整片山间,虚虚掩住的累累尸山显得更加y森可怖,仿佛还时不时能听见死魂的凄嚎。
“爹……我……我怕……”宝儿小小声说着,身子往李拓方向再靠紧些,却不小心踩到了半个带着脑浆的头颅,顿时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李拓这才回神,看了看远处逐渐幽亮起的点点绿光,一把将宝儿挟在腋下,淡淡道:“此地血腥太浓,怕是要招来猛兽,不宜久留,我们这就回城!”
经过一整夜不眠不休的行路,到了晌午时分,李拓一行人终于回到了宁州城。
随意找了间客栈住下,吃些东西果腹,兰熙在李拓的默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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