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事件,务要准备些轻松趣怪的议题,可鄙人研究的是工程学,平时总与枯燥严肃的工程图打交道,委实不知怎样才能将议题讲得妙趣横生,想来想去,刚好我手头有些建筑学的资料,其中有几幢建筑因历史颇古,有些趣怪传闻,想来符合今日主题,便姑且拿来议论——”
他讲课时与旁的教授不同,非但一点也不正经,且有一股倜傥意态,兼之口齿清晰,言语诙谐,直如闲话家常,在座不少女士飞红了脸,哪是在听讲,分明早已心猿意马。
红豆正要感叹这帮人记性不好,这么快就忘记贺云钦与其大嫂的桃色新闻了,身边的空椅子突然坐了一个人,扭头一看,是那个南宝洋行的小开。
“这样吧,我讲讲绅士风度,我先自我介绍,我叫陆敬恒,家里么,刚才也说过了,开着一家洋行,现在轮到你了,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是震旦的学生还是圣约翰的?”
他说着说着,索性更凑近一点,盯着红豆的脸细瞧,另一只手则放到红豆身后的椅背上,做出个将她圈在怀里的姿态。
红豆大怒,这人好不要脸,一气之下,险些站起来痛斥起来,顾及到身处环境,牙齿缝里挤出字道:“这位先生,请你放尊重点。”
后面顾筠等人也斥道:“哪来的流氓。”
秦学锴那边瞧见这情形,跟旁边的同学低声说了一句话,快步走过来:“这位先生,这是正经的学术茶话会,你已经扰乱到会上的秩序了,请你停止骚扰这位女同学,要么另择座位,要么立刻离开。”
那陆敬恒手指夹住一封邀请函,懒洋洋道:“看清楚,这是新亚茶室经理发给我的邀请函,你算老几,有什么权利替新亚茶室撵人?”
说着,直当秦学锴是空气,自顾自对着红豆问长问短:“我前几日才去了震旦,学校里没看到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所以我猜你一定是圣约翰的。”
这边掀起了不小的动静,贺云钦讲课被打断,一抬眼,很快便认出纠缠虞红豆那人,佯作惊讶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南宝洋行的陆少爷,怎么,陆少爷百乐门逛够了,来逛西洋茶室了?”
陆敬恒先前注意力全在红豆身上,看都未往台上看,此时一回头,认出贺云钦,虽然二人年纪相当,却生出几分忌惮之意:“我来不得么?”
第9章
贺云钦道:“你来可以,我在的时候不行。”
这话近乎于藐视了,陆敬恒怒道:“贺云钦,你别以为你有多了不起,今天我偏不走,我倒要看看,你能拿我怎么样?”
说着便示威似的将两条腿高高搁在前面的椅背上,另一只胳膊还明目张胆地去搭红豆的肩,好在还未碰到红豆的衣服,便被红豆恶狠狠地一掌拍开。
贺云钦低头一笑,抬眼看着陆敬恒道:“陆少爷,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你好好考虑考虑我的建议,我这人脾气不怎么好,这一点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这话分明意有所指,陆敬恒脸色一变,身上那副浑不在乎的架势有些维持不住了,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贺云钦,下颌线条越绷越紧。
就在这时候,忽有人昂声笑道:“对不住,对不住,竟错过了这么热闹的茶话会。”
红豆闻声望去,见是位生得颇富态的中年人,身上穿着簇新西装,眉宇间透着一团和气,料是新亚茶室经理之类的人物。
这人之前未在厅内,突然现身,多半是有人看陆敬恒闹得不像话,特去将他找来。
那人冲贺云钦一笑,语气熟络:“宗麟,你难得在我这讲一回课,照理我该在此恭听,可惜适逢月底,我忙着跟几位管事清点库房,连坐下喝口茶的工夫都没有,只能俟下次机会了。看样子你正讲到精彩处,怎么突然中断了?我们新亚茶室最照顾宾客的情绪,来来来,你自管讲你的课,莫要为旁事所扰。”
说着,歉意地拱了拱手,快步走到陆敬恒旁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陆敬恒这才借坡下驴,慢慢将腿放下。
起了身,又看红豆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双手插在裤兜里,跟那人走了。
顾筠拉拉红豆的衣襟说:“我曾听我父亲报社的同僚说过,南宝洋行跟贺家有点生意往来,虽说现下势头好,但因是新近暴发的,处处受制于贺家,别看刚才陆敬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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