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晚宴,一个多小时,吃的宾客皆欢。
苏乐有点不好意思,作为女主人,还是人家的老师,竟然让学生做饭,实在说不过去。因此,吃完饭,主动包揽了所有洗漱工作,姬冰雨帮忙打下手。
至于肖笑,已经撑的完全动不了了,毫无正形的半躺着沙发上哼哼,口中还阵阵有词,不知道唠叨什么。
突然竖起身,对着旁边和肖敬生聊天的姒非,两眼放光,道:“姒非,咱俩合伙开一家饭店怎样?生意绝对火爆!”说完陷入无尽憧憬。
肖敬生笑骂道:“胡说八道,人家可是燕园高材生,你以为都跟你一样,胸无大志,鼠目寸光!”
肖笑反驳,道:“我也是燕园高材生!”
提到这,肖敬生更加生气,道:“你还敢说,我看就是一个混子。”当年肖笑毕业后去当销售员可是把他气的半死,几年来,一直耿耿于怀。
没有人比做父母的更了解这只懒猫,那是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的主。只听他轻哼道:“你是想开饭店吗,我看是自己吃还差不多。你要是开饭店,不出一月,肯定倒闭。”
肖笑很生气,哪有这样诅咒人的,何况还在外人面前,准备驳回去。想想,有颓然躺下,爸爸太了解自己了,说不定还真是这样。
姒非看着他们父女斗嘴,虽然嘴上各自不让,但是看出来关系融洽,其乐融融。没想到肖副部长回到家是这样一个人,与电视上那个言辞锋锐,睿智机敏的外交家完全两个样。
看样子,这一家子都是性格多变啊。
想起在家的养父母,心中亦是一阵温暖。
姒非看着苏乐收拾完厨房,想起一直以来的疑惑。便拿出菜刀,问苏乐道:“苏阿姨,我想请你帮忙看一下,这两个是什么字?”
苏乐打眼一看,就来了兴致。首先刀很重,她几乎拿不动。想到刚才厨房里,姒非将它舞出了花来,不禁拙舌。
“这是什么材料打造的?怎么这么沉?”苏乐疑问道。
姒非再次撒了个小谎,道:“我也不知道,家里祖传的。”
然后就是这两个字,在她的记忆中竟然没有。这就引起她的极大好奇,还有她不认识的古汉字?这下她认真起来。
工作起来的苏乐完全与他的名字不相干,严肃而眉头紧锁。扶了扶眼镜,仔细揣摩,边解释道:“这两个字很古怪啊,从字形上看有点像楔形,又有点像鱼鸟篆,但鱼鸟篆中又没有如此复杂的构架。可以肯定,不是商周以后的文字。”
她用手不断比划、临摹,脑海中回想着所有甲骨、钟鼎、金器等记载的古汉字,揣测道:“我记得夏朝之前,上古时期,好像有过类似的文字,但是那些都是野史记载,不足为凭。”
良久,才抬起头对姒非道:“实在不好意思,小非,我需要查找一下资料才能给你确切答案。要不这样,我临摹一下,好好研究研究,再给你答案,如何?”
姒非不住点头,连声道谢。虽然还没得到答案,最起码已经有了希望。
九点多,姒非起身告辞,临走时将仅仅用了一小部分的金钱花胶均匀分割成两份,一份留下,另一份还要还给黄月羲。并且告诉肖敬生会在每周末过来煮一次。有个三四次,想来就差不多能够痊愈。
肖敬生感激之余,充满了震惊,没想到折磨自己半生的老胃病竟然吃几次饭就能好,实在是太意外了。当然这里面偶然因素太多:首先是这只鱼胶,在清理干净之后他也认识,这么大的黄唇鱼对于他这种豪门来说,虽然不是多么贵重,但是太难得,基本没有几个人能吃到,可遇而不可求;然后就是姒非的手艺,这种天人般的烹饪技巧,更没有人能够达到。
现在二者相结合,就达到了出人意料的效果。
至于怎么回报姒非,他也不会明示。做官到他们这种地步,无时无刻不在考验着你,讲究润物细无声。那就要看你是否足够聪明,能不能领会这其中的奥妙。领悟了,就能得到千百倍的回报,前程似锦;如果恃功自傲,那差不多你就完了。他们忌讳被人要挟。
对于政治家来说,最擅长的就是川剧——变脸。
当然姒非就从容了许多,他本无所求。
出乎意料的是,姬冰雨竟然主动提出送一送姒非,这可真是震惊了所有人,包括姒非自己。
我说冰美人,自认识以来,咱们俩可是从来没有对过一句话吧?
送我?
难道喝酒喝多了?确实也是,一瓶半茅台,依然面不改色,这是怎样的酒量?更何况还吃完了水煮鱼和牛肉片,还包括一盘子鲜辣椒,那辣度,啧啧,闻着都受不了。
对于众人望过来的目光,姬冰雨泰然处之,一副毫不关己的表情。肖笑瞪圆了眼,疑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审视着。
自展会第一次见到姒非,姬冰雨就表现出了超乎寻常得关注。虽然很隐秘,但是,作为最亲密无间的好友,从小到大的闺蜜,肖笑还是能够察觉出来。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姬冰雨,这是一块除了她们肖家,对任何事、任何人都毫不关心的坚冰,真正的冷漠。
这次为何对姒非如此关注?难道与她这么多年的寻觅有关?
多年来,好友似乎一直在寻找一件东西!
多说无益,姒非和姬冰雨像多年好友一样,并肩走下小楼,走出家属区,神奇的没有一句对话。
路灯下,二人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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