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决定要集中力量突击氐军中军,麻秋就没有再把两处氐军渡河的战事放在心上,为了确保突击之后不被氐军抄了后路,同时也为了拖住氐军的进攻,他决定把一万八千人马分成两路,来应对渡河之后的氐军,手头剩余的两万人马作为突击的主力。
麻秋推测渡河的氐军应该会出动三万到三万五左右,留下一万到一万五的兵马作为防备力量,而且蒲雄如果胆子再大一些,这一万多兵马还很可能大部分都是无甲兵,这样可以集中更多的精锐力量来加强攻势。
如果蒲雄真的敢这样做的话,麻秋就会更轻松的取得突破,不过谨慎起见,麻秋还是决定留下一万甲士作为突击的核心力量,即使氐军留守的精锐数量超过了预期,也能应付得了。
“蒲雄还是名不副实啊。”自认为经验丰富的麻秋做出了判断:“呵呵,我还以为这些年领军打仗,多多少少该有些过人的地方,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依赖他老子的名头罢了,这么冒进,完全不懂得其中的危险。也亏他不懂指挥,才让我能轻松打赢这一仗。”
这样想来,麻秋就觉得打破了氐军的中军后,万一抓到了蒲雄,自己完全可以饶他一命,就是放他回去也没什么,一个没什么本事的二世祖对自己也造不成什么威胁,更何况,要是以后在战场上要是还能碰上蒲雄来领军,自己也更有把握对付。一想到这里,麻秋的脸上就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这个表情落在身边的军官眼中,有心细的军官就知道现在将军的心情很好,也正在拍马屁的好时机。
“蒲家小儿完全不懂领军之道,败给大人也算给了他一个教训。”一个军官满脸喜色地说道:“让他知道小瞧了天下英雄的下场。”
“是啊,哈哈,咱们将军行军打仗的本事又岂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可比的。”另外一个军官也拍着大腿笑道。自家将军表情越是轻松,就意味着越有打赢这场战斗的把握,他们这些军官一个个都发自内心地欢喜:“看来我们很快就能领赏,然后回邺城去喽。”
麻秋对这些不予置评,毕竟现在还都是自己的推测,也不好过早的表示高兴,谁知道蒲雄有没有准备什么后手呢。
不过随后斥候回报的消息越来越多,氐军在顺利挡住反击之后,在两个方向架起了浮桥,大部队开始渡河,虽然人数不详,不过出动一两万人是绝对有的,这恰恰印证了麻秋的推测。
麻秋这个时候终于放下心来,既然氐军主力已经出动了,现在正是突击的最佳时候——麻秋把军中的大部分甲士都集中到了自己这边,靠着无甲兵拖延不了渡河的氐军太久。万一耽搁的太久了,让氐军先一步击破了自己的后方,那么本已偏向自己的胜利天平说不好又要倒向对方。
当派出的探子回报,氐军中军方向沿河基本没有太多兵力布防之后,麻秋毫不犹豫的下达了全军渡河攻击的命令。
“随我渡河破敌!”麻秋全身披挂,挥舞着佩刀对部下喊道:“只要奋勇杀敌,胜利唾手可得!”
为了确保突击的隐蔽性,避免打草惊蛇,麻秋没有下令在河上架桥,也没有派部队过去试探氐军虚实,而是直接淌过齐胸深的河水发起了攻击——如果敌人在中军留守有足够的兵力来反击,那么渡河失败的麻秋军还能及时退回来再做打算,如果敌人兵力不足,不足以拦截麻秋军渡河,那么上岸之后就能直接攻击他们的大营,让他们来不及防御,无论碰上哪一种情况,麻秋自信都是立于不败之地的。
事情果如麻秋所料,还没走到河水中间,就听到一阵阵杂乱的喧哗,对岸的氐军仓皇的鸣锣响鼓,向后方发出警报,同时还向河中放箭。但是麻秋都不用刻意去观察就能看出其中全无章法,射出来的箭也零零散散,没什么准头,估计岸边布防的敌人也确实没有多少人。
先头的部队顺利登岸之后,直接喊杀过去,随着几个倒霉的氐军小兵被砍倒,剩下的一哄而散。麻秋心中大定,很快就渡过了河水,也不敢多耽搁,马上下令简单集合一下队伍,准备全速向着氐军的大营进发。为了抢占先机,军中的骑兵都是随着麻秋一起渡河的,步卒在后面慢慢追赶。只要骑兵先冲进敌人的营地,搅乱了敌人的阵型,赶上来的步卒也就能趁机攻击乱军,奠定胜利。
为了保险起见,麻秋还是命令部下顺便抓几个俘虏过来问话。
虽然沿河布防的氐军见到麻秋的大军,只是象征性的抵抗几下,就匆匆逃走,但是毕竟跑不过骑兵,很快就有几个倒霉的士兵被抓到,负责审问的将领没工夫慢慢刑讯逼供,直接砍了其中一两个看起来比较硬气的家伙之后,其他人都纷纷开口供认了。
他们都是被派在河边负责侦察的小部队,据他昨晚他们与上一班值防人马换班时候在大营里看到的情况,大营里氐军的帐篷空了很多,连夜有很多兵马都调走了,好像确实是派出去进攻麻秋军了。
“末将以为,这些人虽然都是小兵,所说的情况也都是自己所见的东西,没什么重要情况,但是十分可信。”负责问话的将领回报麻秋说:“要是这些小卒能清楚敌人主力是否大都出动这样的事情来,反倒不能信了。”
麻秋点点头,表示赞同。刑讯逼供不想一般人所想象的那么简单,其实是门很有技术含量的活儿。重点在于在对方开口之后,如何分辨他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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