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
从来就没有什么外祖母。
这世上总有一种人,在面对生死之际的时候,她什么都可以不要。
名誉,身份,亲情,自尊这些,全部都要排在“生”的后面。
柳氏跪在地上,第一个哭出了声音,“陛下您一定要原谅嫣儿啊,她当时还年幼,都是受了闵太后,哦,不,是闵氏的蛊惑才会那般做......她这些年已经在万国寺受尽了委屈,已经受到了惩罚啊......”
景熙帝还未开口,就见跪在一旁的韩嫣,突然笑的眼泪的都流出来了。
她的母亲,当真从未让她失望,十年如一日,从未变过。
当年她年幼无知,以为母亲真的是为了救她才将事情“大事化小”,直到她在定国寺无依无靠之时,她才知道,这世上总是你最信任的人,才能伤你最深。
柳氏看着在一旁边笑边哭的女儿,不由得赶紧拉过了她的手,一边拍,一边安抚道:“嫣儿,娘在这呢,别哭了啊......”
未料,韩嫣一把甩开了柳氏的手。
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挺了挺背,轻咳了一声道:“陛下,陷害韩太妃娘娘的罪,民女认了。”
柳氏看着已经认了罪的女儿,不由得哭的更狠了。
“但是民女有一人要告,那人便是柳氏。当初民女确实一心贪图富贵,受了闵后的蛊惑,但是真正让民女下定决心去争的,却是柳氏。不但如此,民女在下药的时候,曾再三犹豫过到底要不要那样做......当时是柳氏一把夺过那药,亲手洒进了韩太妃的茶碗里。”
韩嫣根本没去看在一旁惊讶地几乎要抽过去的柳氏,继续道:“民女不求死的体面,只求干净利落。”
柳氏被韩嫣这番话惊的按住胸口,半天都没能开口......
景熙帝抬眼看了看柳氏,“她认罪了,你呢?”
柳氏哪里想死,于是挣扎道:“陛下,嫣儿这孩子这些年对老身误解太深......她定是怪老身没去看她才会如此,老身不怪她。”
景熙帝嗤笑了一声,并未戳穿,而是示意她继续。
柳氏一看事情有了转机,又继续道:“陛下,可是这些事与沛函毫无关系,沛函对陛下可谓是一往情深,她究竟何错之有啊?且她自幼被兄长宠坏了,是万万去不得那西域啊......”
景熙帝能将柳沛函送去和亲,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当年英国公突然在京城突然消失,景熙帝的胞妹五公主在东央吃了败仗之时,第一时间被送去南疆和亲。
如今,生死未卜。
而这一切都是因柳氏和韩嫣的私欲而起......
柳氏的这番话无疑是在景熙帝的心口插刀,论娇生惯养,一个伯府的女儿如何能和当朝的五公主相提并论?
景熙帝单手一下一下地敲着龙案,明眼人都知道,陛下的耐心怕是倒了极限了。
景熙帝没看柳氏一眼,反而对着韩嫣道:“盛福海,给朕上药!”
少顷,盛公公就端了一个白瓷瓶弓着身子走了进来,并将这药放在了韩嫣的面前。
毕竟是亲生的女儿,柳氏看着韩嫣没有犹豫就要吞药的样子,也管不得其他,硬生生就扑了过去,低声喃喃道:“嫣儿,你不能喝,不能喝......”
韩嫣看着柳氏眼底里流出来的些许真情,勾了勾嘴角道:“母亲,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怕死的,愿有来世,我们不再是母女。”
语毕,韩嫣朝着英国公和柳氏磕了三个头,随后就将那药如数吞下。
药性颇强,还不足一刻钟,韩嫣整个人就栽倒在了殿上。
柳氏看着自己的女儿是真的服毒了,一时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对着景熙帝开口道:“陛下!老身再怎么样也救过你一命啊!没有老身,何来你今日!”
景熙帝睥睨着她道:“朕的母妃死在你的手里,又因着你的一己私欲害整个英国公府被驱逐出京,害朕多次险些死在闵氏手里,又害朕的胞妹被迫去南疆和亲,至今生死未卜!如今你还死性不改想要害惜贵嫔,朕告诉你,你死一百次都难以解朕心头之恨!”
柳氏瞠目结舌,惜贵嫔的事,他......他也知晓了?
百口莫辩,柳氏双腿已经开始打颤,但又不死心道:“可老身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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