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他都会很认真的回答,到了后来,渐渐的发现其实认真回答没有用。
她仍然会担心,用开玩笑一样的方式问出来,只是一种情绪发泄。
可是今天她问的很认真,脸上刚才戏谑他的笑意还没有完全消失,眼底却已经一片迷茫。
“你跟我去画室。”齐程牵起了她的手。
迟稚涵瞪大眼。
她一直没有进过画室,上次知道里面放了木炭和安眠药的时候,她试图进去过,可是齐程说里面有他最阴暗抑郁时期画的画,他不想她看到难受。
所以从那天以后,他们两人就有了新的默契。
她再也没提进画室,而齐程进了画室再也不关门。
“怎么了?”迟稚涵突然就有些不安,爬楼梯的时候握着楼梯把手不敢往前。
齐程回头,牵着的手变成十指紧扣。
“跟我来。”他语气很坚定,手上的检测仪小小的闪了一下。
迟稚涵松开握着楼梯把手的手。
莫名的,心跳开始加快。
画室很大,和迟稚涵想象中的逼仄拥挤堆满了画不一样,三楼的一大半空间都是画室,可是没有窗,黑漆漆的。
“那时候不喜欢看到外面。”齐程解释,打开了灯,“所以只保留了最里面的两扇窗通风。”
迟稚涵因为突然的光亮眯眼,然后半张着嘴。
这个地方应该是齐程自己收拾的,偌大的没有窗的空间,四面墙上都是他的画,挂的很满,颜色艳丽、震撼的迟稚涵心突然开始狂跳。
她不懂艺术,对画画也只有好看不好看两种直观感受。
但是满墙的齐程的画,让她有些窒息,对于那些看不懂的艳丽颜色的堆叠,还有纯黑色布景里面各种各样狰狞的笑容……和器官。
很美。
惊心动魄的那种美,呼吸一下都会觉得心脏麻痹的美。
“这是我十年的全部。”齐程任由迟稚涵梦游一样在画室里四处张望,他站在门口,两手放在身后。
迟稚涵转身,她眼眶有点红,有些自己都不清楚的激动的情绪。
齐程的十年,阴郁绝望偶尔能看到些色彩努力支撑的十年,全在这,神奇的是,她能感应到。
那种对生命存在的质疑以及无法求生的绝望感,她居然可以清晰无比的感受到。
她看着齐程抿着嘴摘下了监控仪,单膝下跪。
她泪眼模糊的看着齐程拿出了蓝色丝绒的戒指盒,打开后,璀璨一片。
“我本来想明天记者会开完再说的。”齐程停顿了下,深呼吸了下,苦笑,“然后我现在有点紧张。”
“这个画室里面,是我所有的丑陋面,抑郁症最严重的时候,我画了那一面墙上几幅最最血腥的画。”齐程指了指左边,“偶尔觉得解脱的时候,我会用比较鲜艳的颜色画一些相对平和的。十年下来,遇到你,真的意识到自己似乎开始好转的时候,我发现,这四面墙上,其实鲜艳色彩的,比黑暗血腥丑陋的画要多。”
“我性格敏感,容易钻牛角尖,遇到困难喜欢憋着不说。”迟稚涵已经捂着嘴哭出了声,齐程红着眼眶询问,“我要不要继续说?还是直接就给你戒指?”
“继续!”迟稚涵又哭又笑,“你就不能等我穿条好看的裙子,拿上摄像机一边拍一边美美的求婚么?”
她甚至脚上的拖鞋还是一只红色一只蓝色的……一身睡衣都皱皱巴巴。
“……那我要不跪在这里等着?”齐程红着脸提议。
“不要!你继续!”迟稚涵流着鼻涕凶他。
齐程眼眶更红。
“在确定你妈妈再婚的那天,你跟我推销过你自己,你说你还算不错。”齐程又深呼吸,迟稚涵已经跟着跪下去摸他的心跳,被他笑着躲开,“那时候,我心里面唯一的念头是,我凭什么。”
“从你家回来社交应激反应那次,你以为我病重,那么坚定的告诉我你会和我生死相随,那个时候,我居然没有拒绝。因为我当时心里居然隐隐的开始有了光亮,觉得我们可能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会有个好的结局。”
“你很神奇,你用了几个月的时间,让我终于可以跪在这里,告诉你我凭什么。”齐程笑,又吸了一口气。
“我还算有钱,个子算高,长得应该算不错。”
迟稚涵被气笑,拿他的t恤擦了擦鼻涕。
“我性格虽然敏感,但是和你很配。”齐程又停了下,“我身体不算太好,但是胜在我们家真的算巨富,足够支付药钱,所以也会好的。”
迟稚涵吸鼻子。
“我不知道精子活力检查后的结果会是什么,但是我私下和李医生确认过,最多五年,我们应该可以有自己的孩子,我算过了,那时候你也没到三十。”
“嫁给我,我会宠着你,护着你,永远都不会不要你。”齐程拿着戒指把一直趴在他身上擦眼泪鼻涕的女人推开一点点,“而且,我所有的衣服都可以给你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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