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她是不想回答的,可一想起刚刚饭桌上闺女的样子,她的心就软了,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说:“哪里来的什么爱不爱的,都是搭伙过日子。”
在她和林耀华结婚的时代那会考虑什么爱情,能吃饱饭穿的暖就比什么都好了。和袁国庆结婚时就更谈不上爱情了,都是觉得双方人不错就扯证走到了一起。
郑又荣出去了,林郑娟坐了一会儿,才拿出信纸给靳冬兵回信,她现在的内心波动已经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因此林郑娟下笔很干脆,先向靳冬兵问好,再感谢靳冬兵告诉她这个消息,最后再拜托他帮忙打听打听她爸在哪个部队。
信寄出去没两个星期,远在来苍村的靳冬兵就收到了。他在当兵之前打字不识一个,当兵以后跟着部队里的战友学了几个,后来又上了扫盲班,字能认全了,也会写,就是眼睛不太好了,像他们这样经过战火洗礼的士兵身上多多少少的都会有些毛病,他这都算是轻的了。
他收到信以后展开来慢慢看完了,砸吧砸吧嘴巴,对忙进忙出收拾干活的靳大婶儿说:“侄女这反应不对啊,她爸爸没死,她不是应该高兴激动吗?我怎么没在这信上看出来?”
靳大婶把脏水倒掉槛下,闻言道:“还激动?要我是娟子我就一口咬死林耀华,什么东西,当年娟子才多大他就能把娟子扔下自己跑了。”靳大婶儿这口气从靳冬兵说林耀华没死的时候就憋着了,憋了那么久不撒出来她觉得自己迟早得疯掉。
靳冬兵默默自己前两天刚刚剃的大光头:“话不是这么说的,那忽然有个任务来了,总不能弃国家与不顾吧?”
靳大婶儿更生气了,把盆往地上一放,发出哐当一声响,把靳冬兵吓了一个激灵:“狗屁任务,他林耀华退伍多少年了?就没听说过谁退伍十多二十年以后还会被部队召回的,国家军人千千万,能耐人多了去了,还能缺得了他?他是国家·主·席吗?没他带领仗就打不赢了。”
靳大婶想起林耀华刚刚去世时的事心就一揪一揪的疼:“你是不知道,当时娟子那样子我都害怕她一个想不开就随着她爹去了。娟子当时才多大?十三岁,还不到我胸口高,村里也没个亲属,村里谁家都不富裕,谁愿意养着她?更别说她还在镇上读初中,一年光学费就不少。就顾家愿意养,可村里人什么德行你也不是不知道,当时谁都说他们顾家不安好心是想给他家二小子养个童养媳?要不是她妈还算有点良心来接她了,现在娟子没准都是孩子妈了。”
靳大婶儿如同倒豆子一般的说完这些话,气喘得呼呼的。
西南这边人结婚早,像林郑娟这么大的要是不读书的女孩儿大多都结婚了,好生养的孩子都有两个了。
靳冬兵沉默了,军人先国后家,他们全了大义却在家里缺了席,不能说谁错谁对,站在军人的立场,他觉得林耀华没有错,可如果是站在一个普通人的立场,他也觉得他媳妇说得对。
“林耀华死了以后娟子没少被村里那些祖上缺了德的人背地里编排,那个苦命孩子哟。”靳大婶儿端起盆又进了厨房。
靳冬兵从坐在门槛上往远处看去,天很蓝云朵很白青山很翠,和中越边境的山是那么的相像,可那边青山里却不知道埋了多少英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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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寄出去了,林郑娟越来越沉稳了,林耀华的事儿她谁也没说,闷在心里日子还是一样的过,就是在没人的时候才拿出来琢磨琢磨。
很快就到袁向媛要去上海读书的日子了,高中时袁向媛和林郑娟是一个学校的,她们学校考上海那边的人有好几个,在拿到录取通知书以后就相约了一起去学校的日子,作为袁向媛的男朋友,李景知肯定是要一起去的。
郑又荣这几天一下班就往百货商场跑,买了两个样式很漂亮的红色小皮箱,挎包也买了两个,除此之外还买了四套秋天穿的运动装,两套玫红色,两套粉灰色,两双尺码不一样的米黄色坡跟凉鞋。
回到家把这些东西按照两人的身高尺码一分为二,一份是袁向媛的,另外一份自然就是林郑娟的了。
在袁向媛要走的前两天晚上,多年不来袁国庆家住的袁家老两口收拾收拾东西过来了,把袁国庆感动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在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把袁向媛和林郑娟拉到一边,一人给塞了二十块的零花钱,说这是她们考上好大学的奖励。
林郑娟和袁向媛面面相觑,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家里的钱都是郑又荣管着,袁国庆给她们的这四十块钱还不知道是存了多久的私房钱呢。
袁国庆见姐妹俩不要,板着脸咳嗽一声:“赶紧拿着,等会你们多去和你们爷奶说说话,让他们吃好喝好最好直接在咱家住下来知道不?”
姐俩立马伸手拿过钱,齐刷刷的点头,迈着坚定的步伐朝在沙发上和郑又荣说话的袁家两老去了。
袁家两老年轻的时候是革命干部,退休以后自己也有退休金,孩子们又都孝顺懂事儿她们日子过得舒坦着呢,他们住的地方又大,才不愿意来袁国庆家来住着小二层呢,他们来住了以后孙子结个婚生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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