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胡教授一直在低着头演算着什么,偶尔也会抬起头来扫视着黑板上罗列的一些公式,然后继续低下头。丝毫没有在意君信两人在身后不远处。君信也趁着这段难得的休闲时间,在一旁休息着回复自己的经历,时而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同样闲极无聊的郝鹏聊着。就这样,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的时间。
“你们两个过来吧!”就在君信回复了一些精力之后,已经结束了自己的演算的胡教授似乎终于发现了两个人,手一招便招呼两个人上前。而此时在君信的眼里,胡教授的语调温和而低沉,与刚才粗暴打断两人的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样子。
胡教授在那段特殊年代,与许多的知识分子一样,蹲过牛棚,被贴过大字报,被批斗过。不过,与许多其他的数学家相比较,胡教授却发现的很淡然,并没有出现过什么沮丧或者剧烈的反弹的举动,这也是他能够从那个年代里面一直坚持走下来的原因。
说起胡教授,也是出自名门。在数学界,由于两次的世界大战,导致了数学研究的中心由欧洲的哥廷根迁移到了美国。我国最著名的数学家陈省生教授便是其中的代表之一,他将世界几何研究的中心迁移到了美国。二次世界大战之后,欧洲的数学界有所恢复,逐渐形成了以法国为首的新的世界数学中心。世界数学界便形成了以美国普林斯顿为首的数学中心,和以法国高等师范学院和巴黎第十一大学为首的数学中心。而胡教授早年在国外留学的时候,便是巴黎高等师范学院的学生。
新中国成立后,胡教授等一批旅欧、旅美的学者纷纷回到自己的祖国,开始在一穷二白的基础上,筚路蓝缕的一点一滴的开始搭建着新中国的科学体系,为我国的现代化建设做出了重大的贡献。
胡教授在泛函数分析、数论和偏微分方面有着极深的造诣,尤其是在数论方面,更是走在了国内的学者的前面,曾经在中国最著名的数学家华罗庚教授门下学习过数论等内容,其学历遍及中西,通晓古今,是国内一流的数学家。
“你叫君信?”胡教授也同时打量着君信,在他的眼里,君信脸色略显苍白、是那种长期用脑过度的病态苍白,略显俊俏的脸庞,瘦长的身材也算得上是一个姿容儒雅的少年了。
“是的,不知道教授找我来做什么?”
“我女儿今天回来和我说起过你。”胡教授似乎在组织言语,“她说你在试图解决莫德尔猜想的相关内容,是吧?”
“是胡欣学姐吧?”君信恍然,在这个世界上知道他刚刚证明了莫德尔猜想的,也只有胡欣了,那对他有过半饼之恩情的文静学姐,“我只是对那个猜想有了一些思路。”
“说说看!”胡教授也不管君信的想法,抓住了君信的手边拉着他来到了墙边的一块黑板前。而郝鹏也跟着胡教授和君信一起来到了墙边,君信偶然一瞥,发现他脸上并没有什么惊讶的眼神,想来是早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
“对这个猜想,你有什么样的想法,写下来看看?对于……这个问题你是怎么解决的?”胡教授迫不及待的问道。
君信也不矫情,拿起了一支粉笔,开始写出了一个莫德尔猜想的数学表达式,然后解释道:“关于教授您刚刚提出来的这个问题,我是这样想的,我们知道莫德尔猜想其实不仅仅是数论上面的问题了,随着抽象几何的发展,用代数曲线的描述方法来看这个问题,我们就可以得出……的方程式,然后……”
“这么说,你实际上只是在证明任意定义在数域k上,亏格大于或等于2的代数曲线最多只有有限个k一点。这一问题是吧?”
“前面的说明和推导说明了……”
…………
就这样两个人就着这块黑板不断的写了擦,擦了写,然后黑板上的公式变换了一个又一个,讨论的问题也变换了一个又一个。而站在身后的郝鹏前面听得还能稍微理解一点,但是随着胡教授和君信的讨论升级,一大堆的公式和数学范式的出现,自己这个大二便被胡教授看中收为弟子的数学优等生居然已经完全的听不懂两人的对话了。
“这些都已经不是数论的范畴了吧?怎么越看越像是几何?”郝鹏顿时觉得自己的思维已经转不过来了。
其实郝鹏的想法无意中暴露出来的是数论的一些特质,数学界中流传着一句名言:“数学是自然科学的皇后,而数论是皇冠上最耀眼的明珠”。数论的问题很多时候都会涉及到各种的其他的分支学科的知识,因此研究数论有所成就的数学家,一般对其他的分支学科的前言知识都能有所了解和掌握。
两人时而激烈的争论,时而就某一点的证明方程予以完善,时而又对证明的过程提出一些改进。就这样,在断断续续的交流中,两个小时的时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
“也就是说,你的证明的核心其实是阿贝尔簇的高维代数簇的问题了?”
“确实是这样没错了!”君信也停下了手中的第七根粉笔,黑板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次的写上了一连串的代数、几何等数学式。
“我想这将会是一个巨大的工程!”虽然经过长时间的争论和思维碰撞,但是胡教授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经历依旧那么的充沛,他使劲的挥了挥手,大声的说道,“这个想法真是妙到了极点。不仅仅是莫德尔猜想的问题,你在这里面还大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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