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汐晗续道:“爷爷还说:‘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肯替他想尽法子续长右腿?’我自是不知,爷爷满脸缅怀之色,说道:‘他来求医时,我正好在专心调制药方,他便默不做声地站在屋中等候,一直等了半个时辰,那时你还只有一岁左右,不知为何从床上翻跌下来,眼看就会摔伤,是他出手救了你。后来你哇哇大哭,他手足无措,忽然瘸着腿翻起筋斗来,连续翻了几十个筋斗,一直将你逗笑为止。那时我就知道,这个人肯定不是坏人,才尽心替他治腿。’”
陆天扬听得暗暗心折,又听汐晗道:“爷爷后来问他,江湖上传你做了很多坏事,你没做过,为什么不向众人说清楚?他回答说,但求无愧于心,何必事事计较。爷爷深以为然,由此与他结莫逆之交。唉,想不到这样一位英雄,竟埋骨于此。”
汐晗说着,朝夏中阳的遗骸深深拜了拜,认真道:“夏大侠,谢谢你救过小时候的我。”
陆天扬也跟着深深一揖:“夏大侠,谢谢你救过我妹妹汐晗。”
汐晗白了他一眼,目光复杂,低声嗔道:“笨蛋。”
陆天扬嘿嘿一笑,又问道:“夏大侠后来有没有找到那部‘易筋洗髓经’?”
汐晗摇头道:“不知道,我听爷爷最后一次提起他,是我八岁的时候,说夏中阳学艺的邪教发生叛乱,他单人独剑闯回总坛,以一人之力打败八大邪教高手,后又重伤了叛教的三大护法,吓得一众反叛之徒跪地求饶,从而解救了危难中的邪教教主。随后他不知为何又去找华山剑派的麻烦,结果与薛雁一战后就销声匿迹,薛雁也失踪了好长一段时间才重新露面,夏中阳却再没消息。有人说他是死在薛雁剑下,薛雁也没否定。爷爷托人暗查了好久,也没查到夏大侠的消息,为此爷爷还难过了好久。现在看来他真是中了华山剑派的暗算,葬身在这石窟中。”
陆天扬望着那具傲然端坐的遗骸,遥想夏中阳单人独剑力压群雄的豪迈气概,不由既佩服又难过,目光一转,见石壁除了小人图形外,又刻了几行小字:“中阳出身巫仙教,凡习我剑术者,即入我门下。依教门之规,需叩拜九个响头,方算礼成。礼成后可拔我金剑,习我中阳剑法。”
陆天扬心想:“这石壁上只有对战华山剑法的图形,没招式变化,顶多只可学得这中阳剑法的皮毛,谁会为了这些图形向他叩拜?”他望了眼那插在石壁上金闪光光的金剑,又想:“我有侠客掌法和天罡点穴法,暂时都够用了,现在最缺的是中高级的内功功法和轻功、身法类的秘笈,这剑法学不学倒不打紧。但夏大侠是真正的英雄豪杰,我便朝他叩九个响头、将他遗赅安葬便是。”
他将想法向汐晗一说,汐晗也欣然同意。两人一起下跪,朝着夏中阳的遗骸恭恭敬敬地叩了九个头,陆天扬正要站起来,无意中见刚才叩拜的岩石上似乎刻着什么,他好奇细看,见写着:“叩拜礼成,自传秘要,拔出金剑,劈开我左边岩石,可得秘笈。若念师恩,请葬为师于此字三尺之下,入土为安。”
这行小字细如蝇头,如非叩拜到地,将上面的尘灰擦开,绝难看到。
陆天扬抬头望去,果然见他左边数步外有块大石头。难道里面有夏中阳真正的秘笈?
里面会不会有易筋洗髓经?他心脏急跳,忍不住就想去拔剑。
旁边的汐晗顺着他的目光朝地上看看,奇道:“咦,原来还另有秘笈?奇怪,秘笈怎会藏在岩石中呢?”
陆天扬心中一凛:“对哦,秘笈怎会藏在石头中呢?自己倒是被《易筋洗髓经》蒙了眼!”他又想起金老某本小说里曾描写过夏姓怪侠暗藏了真假秘笈、大小盒子陷阱来对付那些心怀贪念之人,不由后背冒出冷汗:“没错,夏大侠一生闯荡江湖行侠仗义,又怎可能让自己的武功秘笈被人轻易发现?难道就不担心所传非人,遗祸江湖?”
汐晗没陆天扬这么多心思,她继续道:“我们侠客谷有本门派内功,也有姥爷创下的侠客掌法,也不需图他什么秘笈,还是先葬了夏大侠再说。”
陆天扬点点头,心想:“看不出这小丫头平时挺财迷,在真正诱惑面前心性倒比我还好。”
“好,我们先葬了夏前辈。”陆天扬不敢再去拔金剑,找来一根粗枝,想挖出个坑来掩埋夏中阳的遗骸,但那行字是刻在坚硬的石头之上,要葬于字下必须敲碎石头,不费上一番苦功夫怕极难做到。
汐晗轻轻踏了踏脚下的岩石,又疑惑道:“这夏大侠的要求挺奇怪,为何一定要葬于这岩石层之下?”
陆天扬心中一动,已隐隐有了某种猜测。
“夏前辈既有遗言,我们便依着他的遗言来办就是了,说不定这遗言有什么深意。”陆天扬说罢,暗运真气于双手中,举起粗枝朝着刻字的岩石砸下去,想先砸出个小坑。谁知一砸下去,石屑纷飞,岩石表面竟现出无数细碎的裂缝。
两人大为惊讶,陆天扬又用力砸了几下,很快就砸出一个尺许的大坑。
汐晗眼尖,轻声惊道:“喂,你看,这岩石下面是泥土。”
陆天扬定神一看,果然见岩层除了表面一寸左右是坚硬的岩石外,下面全是泥土。再看那岩层已完全裂了开来,但裂缝只到方圆三尺左右便戛然而止。
汐晗疑惑道:“这片刻字的岩石,似乎是被人用利器单独割开,又放回去的。”
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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