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十二弟。”宋言致接着简短地介绍了自己的身份。
“太皇太后的十二弟?”陆清清反应了一下,“啊,记得两年前新帝登基的时候曾钦点一位太国舅爷为太傅,又破例加封为秦王,这亲王爵位本应该是周氏皇族之人才能受封,所以我对此特别有印象。太国舅爷应该就是太皇太后的弟弟……”陆清清缓了缓神儿,又一次反应了下,才想起来太皇太后确实姓宋。
“宋大人莫非就是秦王?”陆清清嘴上这么问,但眼睛里写满了不敢相信。太国舅爷该是个老头才对,怎么会是个如此年轻又相貌英俊且气派高然的美男子?
太傅本就是被皇帝敬为老师,深受敬重,这再加上一层太国舅爷的关系,肯定是更加受皇帝尊敬了,继续加御封亲王的爵位,这地位……太高,陆清清有点不敢细琢磨。
宋言致这人太不实在,刚还跟她说是开玩笑,明明是先前那句‘说出身份吓死你’的话才属实。
陆清清想问的问题很多,但话太多到嘴边反而说不出来。再说陆清清也不想她太聒噪,在宋言致跟前显得自己没见识。这会儿她不能怂,现在怂了,她以后就任人摆布没翻身的可能。
陆清清在心里又暗暗琢磨了下宋言致所谓‘身份鲜少有人知道,即便在京城也不常外出应酬’这句。新帝登基后,如此豪爽地册封他,他却这么低调,并没有权臣呼风喝雨的样子,可见这册封是笑皇帝诚心诚意,他对宋言致必定十分信任和仰仗。所以宋言致这人是实打实得高辈分有实权受敬仰的皇亲国戚,一般人肯定都惹不起。再想想广陵王,他是先帝的亲弟弟,必然知道也见过宋言致,但是他们二人见面的时候,广陵王不仅害怕,还配合地叫宋御史,半点不敢拆穿宋言致的身份,也侧面证实了宋言致的确有高超的地位。
陆清清看着眼前的这位人物,很想掐自己一下。这种只活在话本里的传奇,竟然活生生跑到她眼前,惊叹之余只会觉得很可怕。
陆清清双手背过身后去,真用右手掐了下左手手腕,疼得冷吸一口气。
“你在干什么?”宋言致闻声不解地问。
“没干什么,说案子。”陆清清稳住自己险些被惊掉的心神,让自己专注在案情上,接着解说道,“根据张知府的供述,他是在五年前因想仕途亨顺所以加入了兰花教,而加入后的三年他确实一路高升,从府丞一路升迁到了知府。但是在两年前,也就新帝登基之后,兰花教被朝廷剿灭之时,他想退出兰花教,却有神秘人拿他的家人做威胁,让他继续为兰花教卖命。”
宋言致点头,这段确实为张永昌的供述。
“地方官员升迁多是有吏部决策后上报皇帝批准。一般的情况下,只要没人提出异议,吏部的这个名单是不是都会被皇上通过?”
宋言致点头。
“那五年前至两年前这段时间,在吏部主负责官员考绩升迁的人是谁?”陆清清又问。
宋言致立刻道:“广陵王周深。”
“所以他就是当时兰花教的教主。”陆清清道,“升迁为知府可是大事,非一般小人物能够决策。”
“但也不排除当时广陵王也是受了什么人的游说,或者是吏部其他官员伪造了考绩成果令他误判。”宋言致摇头,“你这个不足以指证他。”
“仅凭这一条确实不足以说明什么,”陆清清对上宋言致的眼睛,“可宋大人,不是王爷——”
“按老称呼就行,别改习惯,我也不想让其它人知道我的身份。”宋言致截话道。
“宋大人的身份很不一般,但您身边的侍卫竟还有兰花教的人,说明什么?纵然它民间如何流行,可朝廷皇宫却非一般人可进,兰花教的细作竟可安插进皇族的内部,非身份特殊之人根本做不到这点。”
“勉强解释。”宋言致评判道。
“再有一件事就是太后,皇族那么多人,兰花教的余孽谁都不挟持,偏偏挟持了太后,而太后偏巧还怀了广陵王的孩子。”陆清清垂下眼眸,把肚子里话又琢磨了一遍才开口,“我想让宋大人交个底儿,广陵王在几年前是不是有谋反之嫌,这是不是就是他在今上登基之后就被撤实权成了闲散王爷的起因?”
宋言致目光骤然冷了,他盯了会儿陆清清,然后点头。“只是嫌疑,防患于未然,但此话你若外传——”
“我知道什么下场,宋大人放心,我还没那么傻。咱们打个商量,还请您老以后少威胁我两句,不然我一害怕,脑子就糊涂了,很难捋顺当下这桩复杂的案子了。”陆清清伶牙俐齿道。
宋言致听到“您老”二字,在心里愣了下,但面上不做表,很平淡地点了点头,示意陆清清继续。
“广陵王真有谋反之嫌,这就很好解释他的动机了。据我所知,当每个入兰花教的教徒每月都要交一文善钱,所谓善钱,就是拿来做善事换福报的钱,乍听起来不多,可一年一个人就是十二文钱,以当时兰花教教徒的总数来说,累及三年那可就是一笔巨额。除去兰花教真花钱做得几样善事,余数百万两银子总是有了,而这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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