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过着,闻人卿不言,她就也不问,似乎也不错。说不定,说着十年,可这一辈子也就这么过完了。
秋日不长,待到下了几日雨之后,便渐渐凉下来,人再住在竹屋之中,睡在硬邦邦的地板上,便觉得冷得有些受不住了。
白木染倒并未说什么,依旧是咬着牙去仓房里的地上睡,可晚上冻醒了好几次,就都干脆睡不着了。也不知闻人卿是如何看出来了,待到有一晚,白木染梳洗过后回了仓房,却不见自己的被子,再一回头,却见闻人卿冷冷站在门口,正看着她。
“冷?”
“……冷。”
听了这话,闻人卿转身就走,看也不看白木染一眼。
“……”
白木染愣了半日,这才想到,闻人诉与他带来的小童是从不到这院子里来的,这竹屋子只有自己与闻人卿两人,那被子不见了,定然就是闻人卿拿走了。
那两层薄被本就够冷的了,若连被子都没有,她只怕要冻死了。
白木染赶紧追了过去。
“闻人卿,我的被……”
白木染一脚踏进闻人卿的卧房,话便噎在了喉咙里。只因她一眼便看见自己的被子,整整齐齐地铺在了闻人卿的床上。
这……
这是什么意思?
白木染再一转眼,看见床头摆着两只小巧可爱的素面软枕,总算是明白了过来。
“我和你……睡?”
“怎么?”
闻人卿斜斜瞥了她一眼。
“好好好。”白木染嬉皮笑脸,三两下将外衣解了,整个人都扑了上去,小心翼翼翻了个身,又转过脸在软枕上蹭了蹭,终于忍不住舒服得哼哼了起来,“好软的床,好软的枕头,太舒服了……”
闻人卿一抬手,便将灯灭了。
白木染心中虽恨不得在床上大大地打个滚伸个懒腰,但想想若真那么干,闻人卿只怕会一脚将她踹下床,再让她滚去仓房继续睡地板,所以,也只是小小地动了动,便安分地钻进了被子里。
黑暗之中,听见一点悉悉索索的动静,似乎是闻人卿散了长发,脱去了外衣。还有三两下轻微的步子,接着,便感觉到她躺了下来。
闻人卿的动作都是极小的,轻得让白木染忍不住要屏住呼吸去听。
察觉到那一缕淡淡的清香近了,白木染偷偷动了动身体,将脸转了过去,谁想她这一下没控制好,转过脸来便对上了闻人卿的脸。虽然四下都是一片漆黑,但两人靠得太近,总还是能模糊看见一点轮廓,能看见在黑暗中熠熠生光的眼眸,也能感觉到两人的气息纠缠在一处,有些令人脸红心跳的暧昧。
白木染愣了一下,心底有些悸动,却又不敢。
闻人卿却似乎并不觉得什么一般,竟一动未动,也不言语。
对峙半刻,终是白木染败下阵来,弱弱朝床榻的另一边退让了,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了。白木染一口气憋得不轻,转过脸去就大大地呼出一口气来。等稍稍平静了一些再转过来,却见闻人卿已闭紧了双眼,气息也十分平稳绵长,似乎就这样睡着了。
白木染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怎么自己这么紧张兮兮的,闻人卿却一点都不受影响,还说睡就睡过去了?
难不成闻人卿真对她一点感觉也没有?
不过,闻人卿睡着了,白木染那一颗乱蹦乱跳的心总算是归位了,也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多偷看闻人卿几眼。
平时的闻人卿总是冷冷冰冰,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模样,总容易让人不敢正视。此时睡着了,她面上的神色倒真要比往日柔和许多。尤其长发都放了下来,又缩在被子里,整个人看起来都要柔弱娇小许多,看来竟如豆蔻少女一般。
白木染看得心动,很想伸出手来摸一摸,可手伸了一半,又赶紧塞了回去。
算了,若真将闻人卿给弄醒了……
为了自己还能睡在这舒服的床上,为了还能嗅着这萦绕在鼻尖的淡淡清香入睡,自己还是老老实实的好。
白木染这样想着,也就真的不知不觉睡着了。
闻人卿的卧房固然要比仓房的地板舒服得多,但被褥无论如何搬动,总还是太单薄了一些。怪的是,从前每月都要上山来送药送衣物的白芷与茯苓,连续几个月都没有上来过了。好在一张榻上有两个人,总比一个人睡要暖和些。
转眼已入了冬,白木染盼来盼去,白芷与茯苓总算上山了。
那一日降了初雪,冷风卷着一点残雪扑面而来,让白木染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许久未见,白木染能看出来,白芷与茯苓定然是知道些什么的,但却一直有什么缘故不能上山,这一回相见,两人的眼圈都有些红,又与闻人卿在屋内吁吁说了半日的话。白木染也不想打扰她们,便跟着闻人诉一同去山上捡柴,再摸了几个野山芋回来,埋进了炉灰里,打算等晚上再拿来献宝。
哪知道等她一回竹屋,白芷便瞪着两个大眼睛将她堵在了门口。
“白木染!”
“嗯?”白木染素来觉得白芷性子天然有趣,便总要逗她几句,“圆圆你这时候上山来,可没有野兔子吃了。”
哪知这一次,白芷却根本没有搭理她的打趣。
“你简直是色胆包天!”
“……”
“你你你给我说清楚!”白芷看来既着急又生气,脸色都因激动而有些泛红了,“你到底给我家小姐下了什么mí_hún_yào?你居然……居然敢与小姐同塌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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