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能,我还想绕过这个南端,继续过去看看。”邵穆也报以一个默契的微笑,但抬手扬了下手表,表示时间已经快到了,天色已经快黑了,“回去吧,就我们这一队人,是别想用几个小时的时间来走完。”
正说着,突然身后北方的森林里穿来一声清脆的枪响。两人身形一顿,纷纷露出诧异的表情。
虽然分离已经超过一个小时,但由于沿途走的很慢,所以实际距离并不会超过太远。
朝着枪声方向沿着海岸原路急奔了不到十分钟后,就看见彭泽俊和黑衣男两人狼狈不堪地站在河滩边。
彭泽俊拿枪的手还在发抖,很是紧张,显然刚才那声枪响就是他发出的,而另一边的黑衣男则倒提着丛林弩有点郁闷。
“刚才在树林里遇见了野兽,好像是野猪。”黑衣男耸了下肩膀,一边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开枪的彭泽俊。
“你们能全身而退也是奇迹。”邵穆笑着解下背包,一边看着森林深处,“要知道野猪出没通常都不是落单的,一家老小一窝跟着。”
“不是野猪,是野狼!一直跟着我好久了。”紧张的彭泽俊突然大声着,“我小时候,老家林子里就有类似的,我认识!”
彭泽俊的口音一听也是东北的,看样子这次把他吓得不轻。
野狼?那更糟糕了!这种家伙都是群居狩猎的!邵穆和戴笠脸色同时一变。
“回艇上去!”
几个人几乎同一时间喊了一句,然后邵穆抬手就打出了信号枪里的信号弹。四人以最快的速度沿河岸朝着西边跑去。
看到信号弹的童晖明很快就开着救生艇半道接应上了五人,就在救生艇离开河岸不久,在邵穆的回头之下,森林边缘的草丛中隐约出现了几个低矮的动物身影。
看到这些聪明而残忍的动物其实一直尾随着他们。邵穆等人都不寒而栗。
大概下午18点半,一无所获的临时搜寻小组终于回到了大东方号,只见大家围着这九个人,开始问东问西,几个人欲言又止。
“我们到指挥舱再说。”姚志国挥了挥手。
“姚船长,你们几位长年跑海的船组人员,是懂得天文经纬测量的,我想知道我们现在的坐标,心中已经确定了吧。”
邵穆没有直接答应姚志国的邀请,而是终于把想了好久的问题丢了出来。
“虽然我走过的地方很少,但很明显这里不是中国。”邵穆说完,又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纸,那是戴笠抄录的十字架上的陌生字母单词。
“我觉得,应该在幸存者里找到一个能看懂这些单词的人出来。我虽然学外语专业的,但这好像是葡萄牙文我看不大懂。”邵穆很郑重把纸张铺在了一个临时当做桌子的大包装箱上。
葡语和西语非常相似,发音很不同,就像粤语和普通话一样。西班牙语比葡萄牙语简单些,在葡萄牙,如果你只说西班牙语,葡萄牙人都能听懂,反之在西班牙则行不通。但如果适应几天,交流肯定没问题。就像你有一个香港朋友,相处几天,也能交流。
“去指挥舱用广播找找看,有没有人懂这些的。”看着年轻人不容拒绝的目光,姚志国只是缓缓地点了下头,对旁边的一个年轻船员说道。
。。。。。。
孙曼蕊,是南方一家国营能源企业的高薪翻译。上个月陪同本企业的工程师以及来自西非一家能源公司的首席工程师一起在完成了一个大油田发现项目工作,拿了笔不菲的薪酬,想放松下心情,搭乘大东方号邮轮。现在发生这种事,年纪不过二十四的孙曼蕊陷入了一种呆滞茫然的状态。
整个邮轮传来的寻求外语翻译的喇叭声总算在晚饭的时候把孙曼蕊弄清醒了,在一位船员的引导下,登上了甲板。
甲板上还围着一群人,不过大家都面露尴尬,看来有个问题在困扰着所有人。
“你好,我是大东方号邮轮的船长姚志国。这位是邵穆,下午我们在岸上南边发现了一些东西,想让懂外语的同志看看是什么意思。”
说着,姚志国就把一张纸放到了桌子上。
“嗯,是葡萄牙语,不过语法还是和现在有着一些不同。”掌握多种欧洲语言的孙曼蕊一眼就看出了纸张上的连串单词,“deuadoorre,retid?oepiedadequeelepodeficardoladodosenilterranovanosabado,esuaviuvaedoisfilpresaudavel.意思是:上帝已经宽恕福斯托·德·索萨·科雷亚先生的一切罪过,他的正直和虔诚让他得以留在主的身边。愿他在这片富饶的新大陆安息,以及他远在里斯本的遗孀及两位子女一如既往的健康。”
“嗯,是篇简单的墓志铭。还是个来自里斯本的葡萄牙人。难道我们在葡萄牙或者巴西?”一边的一位自称英语很棒临时前来帮忙的男子嘀咕着。
念完,孙曼蕊莫名其妙地看着四周的人,只见每个人都露出了难受的表情。
“轰!”人群一下子炸开了,临时小组带回来的消息以惊人的速度传播着,听到的人或喜或悲,或茫然无措,或情绪激动,不一而足。
“旅客朋友们……”姚志国额头上全是汗,衣领子也被揪歪了,他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具体到底什么情况我们会继续核实!请大家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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