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出惊人,崇龙教三位弟子在祸兴乱一语之下顿生踌躇,进退不得。祸兴乱缓缓朝着他们走去,在这三人眼中,祸兴乱脚下的地面似已变成了平静的水面,他每一脚落下,地面上都有着涟漪般的波纹以他的脚为中心散开。
那波纹一层一层散去,终赶在祸兴乱之前触及到了崇龙教的三位弟子。他三人这便感觉到像是自己也站在那水面一般,却无那立足水面的轻功本领,只得沉入水里,接收着站在自己原先立足之地的祸兴乱的俯视,那看起来比之前众妖年轻得多的妖类,似在水面上化作了一朵莲花,但开花绽放却不朝着水下的他们,只以那肥厚的叶片将天日遮蔽,他们看见粗壮的根须从祸兴乱脚下伸出,扎在他们身上,将他们推向更深处。
窒息与混乱中,三名弟子已分不清自己是混入淤泥中,还是化作淤泥了。
三名崇龙弟子烂泥般地瘫倒在地上,众妖类与连擘三人自然见不到崇龙弟子眼中的玄幻一幕,只看见祸兴乱走了过去,而那三个崇龙弟子各自一掌击在他身上,随后便就这么倒下来了。
没有谁关心那击倒三人的祸兴乱,他们的目光只集中在三名崇龙弟子身上,似在等三人又一次爬起来,再次宣告他们的徒劳无功。
“跟上!”祸兴乱的声音将众妖叫醒,他竟然已经站到了那阵法之中,毫不受阻,“今日变数所生,止于吾祸兴乱!”一语道出,将群妖之狂热充分地煽动,他们高呼着“威武!乱公子!”,跟了上去,祸起灾却被落在了群妖之后,他默默地走到了崇龙弟子倒下的身体旁,试了试三人脉搏,拘束的眉头仍不能松懈。
群妖行过一段,却又见有人拦阻,那挡在前路上的,竟是一个女子。
“她是那日在中州的......!”一妖惊呼道,他已认出了齐殃,群妖方才激起的狂热,在此时消退,几个抢路跑到祸兴乱身前的妖类,又退到了祸兴乱身后。
“嗯?”祸兴乱止住脚步,他将双手背过身去对齐殃说:“姑娘,请别挡了我们的路。”他轻轻低着头,不将目光直直地放在齐殃身上。
齐殃却说:“离开!你们的冤仇只在我一个,不需叨饶这些无关之人。”
“姑娘......就算我不认识你,你也该认得我吧?”祸兴乱对齐殃说了这一句,他笑了,齐殃与祸起灾之间简单却不能以三言两语说清楚的关系似已被他看破了。
“姑娘......你好不讲理啊!”祸兴乱继续笑着,他抬起头来望向齐殃,“我们倒是不想多找麻烦,只是那宝座若不在我们的掌控之下,我那老爹只如同命根儿被别人攥在手里一样朝不保夕。不论是谁,在生与死的边缘站得久了,他一定会变成一个疯子的。”祸兴乱回头看了看祸起灾,后者却是面无表情,若有心事。
这一句话不只是说祸起灾,也是在说齐殃,她二十年来都以自己的性命与祸起灾那几缕残魂一起维系着看不见摸不到的脆弱生机,她心中疯狂的种子深深扎根,早已不是能让祸兴乱几句话点醒的了。
毫无征兆,齐殃一言不合竟已发怒,她身形忽地消失,下一刻便已带着杀掌冲到了祸兴乱面前,即便她刚刚目睹了祸兴乱破解了崇龙教中最高明的异能和术法,但心中本有着的祸起灾对祸兴乱的印象还是驱使着她将自己的怒火肆意倾泻。
却见祸兴乱不紧不慢,从容抽出背过去的手,稳稳地将齐殃一掌接下,齐殃的攻势竟在双掌交接这一刻尽被化解。
僵持中,祸兴乱直直地看着齐殃,接下齐殃一掌的手竟抓着齐殃的手悬着不动了。
齐殃一时为难,她与祸兴乱间微妙的关系也令她不好出言叫骂。却听祸兴乱像是推心置腹一样地说道:“我真的能理解姑娘你对我们的想法,就算没有这一层关系,我也很盼望能与姑娘有促膝长谈的机会,那样你就会知道,我是一个多么和善的妖,比你见过许许多多的人都要强上不少。”他言谈中似有着说不清楚的魔力,齐殃心有愤恨,又被他挟持,却也有耐心听他说完。
“但是,”祸兴乱话锋一转,气氛也忽地凝重起来,“我讲过——今日之变数,止于我祸兴乱!”言毕,但见他手一松开,不知使力从何,齐殃的身子便向后飞了出去,落地一连退了几步才能站稳。齐殃额头上冒出汗珠,面色也变得虚弱,她悻悻地望了祸兴乱一眼,随即竟是一口鲜血喷出,便倒了下去。她身怀的法宝灵物与那高深莫测的同命咒,在这祸兴乱手下,竟与那崇龙弟子赖以与群妖抗衡的不死异能一样的不足称道。
祸兴乱对齐殃回以惋惜的目光,转身便唤祸起灾道:“祸起灾!”一幅居高临下的姿态,叫群妖不免大吃一惊,以他们往时的了解,这父子二人的交情绝没有坏到这样一个地步。但看见祸起灾竟是安之若素,毫不意外。
祸兴乱继续说道:“你来做这个决定,是留下这一个隐患,还是从容赴死,为我们免去这一个隐患和一个可能要树起的敌人?”他言下之意,是能将身负同命咒者杀死,却不能解除已然缔结的同命咒。
祸起灾若有所思,也不直接回答祸兴乱的问题,他只自顾自地说道:“这么看来,你跟随妖皇灵应大帝,应该学有所成了。皇室所传功法,是叫作《妖演化生**》是吗?妖界纷争沉寂已久,我几乎要忘了这一套能可颠乱生死的神功有怎样的神迹了。”
祸兴乱竟面露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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