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狐狸王爷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的手本来是拖着她的下巴轻轻磨蹭,不多久,他的手开始不安分,悄悄滑下了她的脖颈,游离过她的胸口。他嘴角边的玩味越来越浓,指尖勾到了她的衣带,轻轻一勾。
……
霄白在衣带散落之前截住了那只手,瞪眼。
——这个人,发什么疯?!
“茗儿可是嫌弃这儿环境不够清幽?”
——点了火的下人院子,小灶台,烤番薯,环境可的确不够清幽。
——可问题不是这个!
“你……放手混蛋!”
“粗鲁。”裴言卿眼睛一眯。
霄白气得跳了起来:“老子就是粗鲁,你滚开!”
“你不是很喜欢么?”裴言卿冷笑起来。
霄白哑口无言。
不喜欢,一点也不喜欢。很久之前她就不习惯让人碰到身体了,师傅说过,不许人近身,否则……罚一顿鞭打,三天不许吃饭。
“想什么?”
裴言卿明艳的脸上有些阴霾——这个时候,她的心思飘去了哪儿?
“想三月芳菲。”
“想要?”裴言卿问得暧昧不明。
“想要解药。”霄白翻了个白眼补充。
裴言卿的神色霎时冷厉起来,他说:“不可能。”
抄家杀母,滔天大仇,她的命,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留。
霄白盯着他的脸有些畏惧,地上的地瓜已经烧成了焦炭。她灰溜溜地看了一眼,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回房间。她当然知道,眼前这个笑眯眯的人其实是把她恨到了骨子里,恨不得把她切成一块块的,她怎么可以被他习惯性的笑给迷惑呢?
恨一个人,是可以恨到忘记恨,只是盼着这个人早点儿死的。
临进门,她听到身后飘飘然的一句话飘来。是那个病秧子王爷说:
“看来,你的日子悠哉了点。”
她险些冲回去朝他咆哮!
***
而后,霄白后悔了,非常的后悔。她悔不该闲的没事带回来一堆地瓜。带回来也就算了,她不该在院子里烤,在院子里烤也就算了,她不该被裴言卿逮个正着,让他发现了她其实很“闲”。
第二天早上,小绿支支吾吾地来敲她的门,开了门红着脸不说话。
霄白急了:“到底什么事啊?”她可没空陪她大眼瞪小眼。
“王、王爷让人转告你……你、你的活儿他替你找好了……”
“哦。”
早就料到悠哉日子不可能过很久,霄白很坦然。
“是、是……”小绿面红耳赤。
“什么啊?”洗洗刷刷还是搬上搬下?
“侍寝!”
“……”
侍寝是什么,霄白虽然反应是慢了点,但是还是知道的。大户人家的少爷公子都有个侍寝的丫头,丑的呢端茶倒水,漂亮的暖床,但无一例外是身家都已经许给了主子,这还不关主子有没有兴趣的事。裴言卿那个混蛋,她好歹差点是明媒正娶的妻子,他居然给她安了个侍寝丫头的职务?!
士可杀不可辱!
她要反抗!
只是怎么个反抗法呢?
那天整个白天裴言卿都不在,说是进宫见皇帝去了。好不容易挨到了傍晚,却还是不见他回府。问了董执事,说是陪皇帝泛舟去了。
“怎么,等不及了?”董执事笑眯眯。
霄白一阵恶寒。
“是啊。”她咬牙。
她是等不及了,等不及和他过招,宣战!
***
侍、寝。
这两个字很沉,沉得让霄白牙痒痒。裴言卿压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她坐在他房里的时候还在恨恨地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她居然会出现在他房里?!
只是事实就是如此。笑脸砒霜裴言卿有个厉害的执事,可以让她莫名其妙地就被坑蒙拐骗到了他房里,而后门外几个侍卫一站,她就插翅也飞不了。
屋子里霄白的心在干嚎:手无缚鸡之力的日子啊,什么时候是个头!
月上柳梢头。
裴言卿依然没有回来。
这绝对是挑衅。
怎么做个合格的侍寝丫头呢?这第一件要做的,就是暖床。暖床有真暖床和假暖床两种,丑丫头一般只是把被子捂热了,漂亮丫头一般是直接连带主人一起给捂了一觉到天亮。无论哪种,霄白都不打算替那只狐狸男做。她只会——冷床。
那只狐狸似乎有什么肺痨之类的毛病,平时一到没人的时候他就拼命咳嗽,就像那天晚上那样。这种人,最怕的就是冷吧。
冷床冷床,简单得很。反正现在已经是深秋,要把一张床弄得“冰爽舒服”还是很简单的,一脸盆水就万事大吉了。
放完水,然后往上面盖上一层垫被,再铺上被子,这样一来,除非往上面躺上几个时辰等水慢慢往上渗透,不然是不会发觉床最底下是湿的。
霄白作完这一切的时候月亮正好到半空,门外响起了侍卫的声音——是裴言卿回来了。
作为侍寝丫头,霄白戳戳自己的脸,让自己处于笑眯眯状态。
“王爷~您可回来了~”不用怀疑,是相当柔媚的声音。
裴言卿进到屋子里,见到的就是霄白笑吟吟地站在灯下的身影,神色微微一滞,马上扬起了微笑。
“公主,这么晚了您在这儿做什么?”
霄白险些暴跳:混蛋不是你叫我当什么见鬼的侍寝丫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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