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的~”
某个被鄙视了的公子哥儿把嘴唇都咬白了,拳头捏得更紧。她这是血淋淋的鄙视啊,公子哥儿暗暗在心里下了决心,以后绝对不能让这个人看扁了!
霄白沿着边沿摇摇晃晃走,也不知道是真的轻功了得,还是典型的老天爷庇佑,一轮都快走完了,硬是没掉下去。
阳光很好,照得她的发梢都变了色,她的笑也像是会发光。某个公子哥儿一不小心看愣了眼,没注意到朝他飞来的果子,结果——被砸到了。
“喂,小卿儿,你发什么呆!”霄白在边上抱怨。
被叫做小卿儿的某人脸色不佳,很后悔一不留神让她拐去了自己的名字,拐去就算了,居然去了两个字加了两个字,好端端的裴言卿被叫成了小卿儿!
“你!”他面红耳赤,这个可恶的人,她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告诉他。
——你可以叫我恩公,或者恩公大人啊,女侠啊,女菩萨啊。她是这么说的,让人气得牙痒痒。
“啊——”
也许是笑得太得意了,霄白一不小心踩了空,差点儿跌倒。
公子哥儿的第一反应是白了脸,赶忙把手里的篮子一丢,直接朝边沿跑了过去!
“你小心点会死啊!”他的声音是少年特有的沙哑,这会儿明显是被气急了,吼出来的气势吓人一跳。
“……哦。”
霄白理亏,小心地跨过刚才害她险些掉下去的石头,拽拽公子哥儿,朝坡上走了下去。这个公子哥,本来挺柔和的一个人,怎么住了几天,变得越来越暴躁?脾气也越来越差了……她瘪瘪嘴,没走几步就见着公子哥儿捂紧了肚子,脸色苍白,额头上起了一层汗。
“你怎么了?”是他的病又发作?不像啊,倒像是扯裂了伤口的样子。
“没事……”公子哥儿摆明着死要面子。
“我看看。”她动手。
“不要!”公子哥儿反抗。
“你打不过我。”霄白扬眉。
“……不要。”
“那我撕衣服了?”霄白认真建议。
公子哥儿的脸色本来是泛白的,这会儿开始泛红,泛红,泛紫,最后泛青了。他拽着自个儿的衣襟,防备地看着完全不是开玩笑的霄白,最后咬牙道:
“回屋子!”
回屋子就回屋子。霄白翻了个白眼,这个人的规矩怎么就那么多?不就是看看有没有伤口嘛。
回到屋子,公子哥似乎是纠结了很久,终于保持着几步的距离脸色僵硬地开了口:
“我上次摔下来的时候的确有些伤口在身上你没看到,不打紧,马上就会好了。”只要你别再出什么乱子。
“我帮你上药。”霄白咧嘴,上次的药还好没用完,还挺有效的,不比林音配的差~
“不要!”公子哥的眼神纠结了。
“为什么?”
公子哥脸红了,半天挤不出一个字。
“你真的很麻烦。”霄白狠狠皱眉。她从没见过那么别扭的人,往常在摘星楼,哪个不是只要她一句话,那个人就照办?
“你出去,我自己上药……”
“……”无视。
“你!”
“乖。”
霄白终于被他磨磨蹭蹭消磨光了耐性,趁着公子哥反应不过来,一记手刀劈下去!力道正好,不轻不重不至于让他晕倒,正好让他晕眩一下,让她有时间把他推到床上去,利索地解决伤口的事儿。
***
彼时正是日落时分,余辉漫天,晚霞如锦。三月的风温温凉凉地吹进屋子,卷起了窗旁的柳枝。
裴言卿脑袋嗡嗡响,眼里的景致都有些变形,看到的听到的东西多半都变了味儿,无论是夕阳,是春风还是柳芽,无论是她的笑脸还是她眼睫弯翘的弧度,红的如霞,绿的如锦,耀眼得让人呼吸不畅,他彻彻底底地迷失了。
一梦三四年,今日还未醒。
一杯凉酒下毒,晚归的人默默坐到了桌边,垂眸无声地笑。
灯如豆,夜,已深。
***
清晨。
霄白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嘴角是咧着的,向来是昨晚太过搞怪的梦的缘故,她揉揉有些僵硬的脸,迷迷糊糊打量着四周。
唔,白天了,有阳光。灯已经灭了,桌子旁边还坐着个人喝着茶。那个人锦衣如云,黑发如墨,脸色稍稍有些苍白。
裴、裴言卿?
……
尴尬,要命的尴尬。
裴言卿的目光并没有落到她身上,加上她刚才醒来的动静其实不是很大。霄白在傻乎乎盯了他一阵子无果后,很鸵鸟地把脑袋缩回了被窝里面。
她用行动告诉他。——我没有醒来过。
霄白窝在被子里混乱地思考着:昨晚的梦应该是以前的记忆,可是为什么记忆和现实差那么多呢?那个少年裴言卿明明那么容易脸红,明明稍微逗一下就气得脸都会发紫,明明是脸上凶巴巴其实心里头软绵绵,稍微装一下可怜就会让他翻着白眼乖乖来摸头。她还记得当初把他按到床上查伤口,上完药后那几天他见了她都跟见了鬼一样,看到就闪人啊。那么害羞的一个别扭少年,到底是什么混蛋东西让他变成了现在这副恐怖模样啊啊!
老天爷是个神经病,原来真的不假。它总是给你相反的东西,构成一个妖孽的世界。
一个房间,只要静下心去听,其实彼此的呼吸都是可以听到的。霄白想不通,难道是回到这世界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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