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子豪勃然,同时也感受到了彻骨之寒,他特意去楚门寻找楚汇亭,却发现楚门居然不打招呼地举门搬迁,不知躲去了哪里。任他花费了五年多的时间苦苦寻找,也是根本找不到。
楚玄方死不瞑目,姬子豪在彻骨的心寒中被折磨着,很快也病倒了,没过多久便死去。消失的楚汇亭成为了姬家上下一致缄默,绝不愿谈起的人,一直到姬子豪手札的最后一页,还在后悔,自己居然会生出这样一个畜生不如的儿子。
而楚玄方天生灵魂凝实强大,带着自己的满腔怨念和某些不为外人道的执念,带着对丈夫去世的悲痛,化作缚地灵,成为了姬家老宅中的恐怖传说。
时光变迁,姬家几经变化,老宅几经破坏和修复,最后一代姬家人终于在清末光绪年间将老宅易手,举家离开了淞沪。这老宅就这样孤零零地留在了淞沪,只剩下楚玄方日夜守候着,等待着拥有姬家血脉的后代归来,等待着原主人重新回家。”
录姡终于结束了叙述,雪阳陷入了沉默。她已经能够预想之后发生的事情了,传说,楚门第十八代家主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毕生都在钻研阴阳道中最难学习的大占卜术,但雪阳不知道这个第十八代家主居然会是这样一个来历。她终于明白这个家伙毕生在占卜的到底是什么。他想要超越他的母亲,想要弄明白母亲的占卜内容,但是,或许他一辈子都没能弄明白当年母亲到底占卜出了什么。
“楚门有一项不成文的规定,虽然没被记入家规,但家族成员都不敢违背。那就是不允许进入淞沪境内,不论有什么样的理由。在那之后他们一直龟缩在浙东,混在浙东渔民之中,直到五六十年后那辈人都死光了,才敢重新建立门阀。楚汇亭虽然没有占卜出母亲当年的占卜结果,但是他似乎也弄明白了一些事,于是将这些事情记录了下来,一代代传了下去。直到现在,楚门再次行动起来了,这群疯子,居然遵从了千年前十八代老祖的一些虚幻的占卜结果,重新踏足淞沪,并做出了诱拐主母这种事情。”录姡补充道。
雪阳思索了片刻,问道:
“录姡,您可曾调查过姬家的血脉传承?”
录姡一愣,不明白主公为何有此一问。不过她还是尽职尽责地回答道:
“属下确实查过,姬家是传承已久的古老世家,几经沉浮都未曾断绝血脉。唐末之前原本生活在河南安阳一带,后来因为唐末战火纷飞,被迫举家南迁到现在的淞沪一带,建立了现在淞沪的老宅。”
“那么,最后一代姬家人把祖宅交给张家后,去了哪儿?”
“这……属下办事不力,知道此事的人实在太难找了,属下几经打听,也只知道他们似乎并未走远,就在江浙一带生活了下来。姬家人似乎对这个老宅和他们姬家人的身份厌倦不已,应当是改名换姓了。”
“好,这就足够了。孤来告诉你,姬家最后一代人在姑苏定居,改姓陆,就是现在的姑苏陆家。”雪阳的话说得极为笃定。
哪怕录姡这个面瘫,在听闻这话之后,也不免露出惊愕和措手不及的表情。不仅她,所有通过精神网络一直在倾听主公和录姡对话的大妖们也都如此。随即仿佛所有的线条都联系了起来,让大妖们茅塞顿开。两个门阀世家纠缠千年的矛盾似乎清晰地呈现在了眼前,可是,黑子还是代替所有大妖问出了他们最关心的一句话:
“可是主公,这是为什么?”
“楚玄方成为缚地灵的原因没那么简单,因为她知道在千年之后,姬家子孙中会诞生一个星象卜算中最关键的人物,她不能消散,她必须保护这个孩子,必须阻止某些糟糕的事情发生。即便自己死了,也必须要阻止。这是促使她成为缚地灵的最关键的执念。不排除她的内心中有被亲生儿子害死的怨念,有对楚门的怨恨,但她内心更多的还是这个执念。她是个伟大的女性,这使得她千年来一直未曾被怨念蒙蔽双眼而堕魔。”
众大妖点头,灵能体若是被怨念蒙蔽双眼,堕魔几乎是百分百的事情了。但是楚玄方却在千年的时间里未曾堕魔,这说明她内心一直有某种正面的执念支撑着她。
“可是,为何千年都没有堕魔,偏偏现在堕魔了?”黑子透过大殿的窗户看向里面阴森的城隍神塑像,问道。
“因为有某些藏在阴影里的家伙,放大了她心中的怨念,诱导她堕魔。现在的她,几乎忘记了自己守护姬家老宅千年的使命,一门心思要吞噬了谣儿。”
黑子一拍脑袋,是那只影魔!
“红狐,你现在带一队小妖回红嬛,搜楚门五个人的身,看傀儡娃娃是不是在他们身上。记得不要让楚玄方察觉了,孤会引开她的注意力,并且拖延时间。”
守在城隍庙外的红狐听闻主公传令,红宝石般的双眼一亮,即刻领命悄悄离去。而此刻,雪阳立刻开口道:
“楚玄方!你恨吗?楚汇亭背叛了你,亲手杀死了你,你是他的母亲,你怀胎十月生下他,他却狼心狗肺地弑母,你恨吗?”
她的声音如天雷响起般在大殿内回响,几乎要把面前的城隍神塑像震得米分碎。果然,在雪阳声落片刻之后,凄厉的尖啸声在整个城隍庙叫中响起,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怨恨,无尽的愤怒,无尽的痛苦悲伤,撕心裂肺,外围包围的不少小妖心性修为不足,居然在这尖啸声中呆傻了片刻。还有不少的大妖在听到此尖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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