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她即将与冰冷坚硬的铁轨亲密碰撞的那一刻,她忽然感觉自己好像瞬间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明朗清爽的太阳气息扑面而来,她听到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别怕,闭上眼。”
是她!
可是她在哪儿?陆之谣根本就没有看到人影,只是感觉有人抱住了她,垫在了她的身下,难道她是隐形人?实际上她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的刹那,就感觉一阵眩晕,整个世界好像在她面前天旋地转,她一下子承受不住,急忙闭上了双眼。恍惚间,好像感觉自己失重了,飘飘忽忽没有依凭,只有抱着她的那个温暖的怀抱才能让她心安。
等她感觉一切平息下来的时候,她依旧紧紧闭着眼,不敢睁开。直到那个声音在她耳边再次响起:
“到家了,没事了。”
她睁开眼,就发现自己正紧紧搂着那人的脖子,钻在她怀里,脸颊贴在她的肩膀上,整个人悬空,几乎是挂在了她的身上。而眼前的景象,竟然是自己所住公寓的客厅。
她,从地铁站直接回家了?!
惊诧至极的陆之谣甚至忘记了松开那人,只是张大了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几秒后,她双脚着地,踉跄后退两步,难以置信地环视四周,最后将视线定格在面前的人身上。
她依旧穿着昨日的那身衣服,只不过戴在头上的连衣帽已经取下,一头柔顺的银色长发披散,眼神依旧温柔怜惜,嘴角带笑,显得格外安宁美好。
“这…这是怎么…回事?”陆之谣感觉自己舌头打结,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对不起,是我的疏忽,我没有想到,除了那只影魔之外,竟然还有一只诱心魔也盯上了你。一时间没能赶过来,差一点就让你伤到了。”她面露惭愧的神色,自责的眼神让陆之谣心中微微一颤。
她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
陆之谣压下心中的疑惑和不解,稳定了一下心神,说道:
“你是用什么方法带我回家的,我怎么感觉我好像瞬移到了家中?”
“嗯,你就理解为瞬移吧,没差的。”雪阳扭身,淡淡地回道,随即双手抬起,开始在空中比划出古怪的动作,仿佛是在凭空画符,陆之谣看到她的指尖闪过金色的线条,随即很快消失不见。
“你在做什么?”
“给你的家施保护结界。”她简明扼要地回答。
陆之谣惊讶地看着她,随即忽的想到一件事,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我家住在哪里的!”
雪阳没有回答,而是依旧不断地凭空画符,大约两三分钟后,她才终于停了下来。期间陆之谣已经迫使自己接受了雪阳能够瞬间移动的事实,并想通了之前自己那个问题的答案,那就是对于一个会瞬间移动的人,跟踪不跟踪,对她来说似乎毫无意义。这样神通广大的人,自己家在哪儿这种小事,只需动动小手指的功夫就能弄清楚。
陆之谣有些脱力地坐在了沙发上,将俏脸埋在了双手掌心,深深地叹了口气。雪阳静静地看着她,站在原地一动未动,一言不发。
“为什么是我?”陆之谣低低呢喃地问道,声音透着无尽地疲惫。她不过一个凡人,只因为莫名其妙开了阴阳眼,生活便因此被完全打乱。二十三年,整整二十三年,独自一人,形单影只,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只有她自己。原本她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结果这一切似乎都是开始。雪阳的出现绝不是巧合,难道过着平静安宁的日子直到终老对自己来说就是遥不可及的梦想吗?
“你这里好大,我正好在找房子,可以租一间房间来住吗?”过了好半晌,雪阳温和如旭日般的声音响起,话语的内容却与她的问题差了十万八千里。
陆之谣抬头,默然看了她几秒钟,然后似乎是收敛了情绪,接受了某些事实,淡淡道:
“如果你不介意我是个重度洁癖症患者,性格孤僻乖戾难以相处,你可以在这里住下来,我不要你的房租。但你自己的伙食你自己负责,所有的卫生清扫都要达到我的标准,还有,不得插手彼此的私事,可以吗?”
“当然,你是房东,我是租客,你说我做,天经地义。”雪阳柔柔一笑,陆之谣心中莫名一颤,错开了视线。她别扭地沉默了半秒钟,随即站起身,开口转移话题道:
“这处房产是我伯父买给我的,正巧太大了,一个人住着冷清。四室两厅,一间主卧做了我的房间,一间做了书房,还有两间客房,我带你去看看,你喜欢哪间随便挑吧。”
一边说着,她一边向着客厅深处走去,雪阳跟在她身后,忽的开口道:
“谣…陆医生,我还有一个请求,不知你能否答应。”
“你说吧,我考虑考虑。”陆之谣头也不回的答道。
“虽说这里的租住条件是不得插手彼此的私事,但我还是想要24小时贴身跟着你,你需要保护。这便作为我的租金,如何?”
“你是保镖啊。”她轻声嘟囔了一句,随即恢复了正常的音量:“我不答应,可以吗?”陆之谣回头,面色平静地看着她。
雪阳弯了弯嘴角,算作回答。
陆之谣又是叹了口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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