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看不见张学宁,可过了一会儿,感到对方摸到了自己的手,紧紧抓起,拉到她嘴边,亲吻着自己的手指,然后用脸颊枕着自己的手心。沈静能够感觉到她脸庞的重量和颧骨的轮廓,感觉到她在眨眼,她没有说话,闭上了眼,脸变得沉重了,热气从她身上散发,宛如幽香。
静谧的夜,无声。各怀心事的两个人并没有睡下。
张学宁将沈静搂入怀里,在其耳边轻声说:“对不起。”
良久,沈静才说:“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张学宁微微叹了口气,说:“我恐怕已经被孙崛璞盯上了,不过能拖几日算几日,只要任务能完成。”
沈静听后,在其肩上咬了一口,说:“你心里只有任务,那我呢?”
张学宁忍着疼,说:“阿静,如果我能逃脱,你愿意舍弃你爸爸,你哥哥,和我走吗?”
沈静哭了。“为什么大家不能都在一起,一定要叫我做这样的选择吗?你好自私啊!”说完便转过身去,背对着张学宁。
张学宁从后面环抱住她,头抵在她劲窝处,说:“对不起,是我让你为难了,我知道答案了。”
沉寂了好一会儿,沈静开口:“说吧,要我怎么帮你。”
张学宁踌躇了一会,还是将计划全部告诉了沈静。
沈静听后,略带诧异。“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的,就连刚才的事,也只是你计划里的一部分,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张学宁说:“没办法,没有你,你爸爸还有孙崛璞就不会信,不过,我会一直守护你的,不会让你受一丝一毫伤害。”
沈静苦笑一声,说:“你是吃定了我吧!这是最后一次,如若还有下次,我不会再帮你!”
张学宁听后,将她搂得更紧了,不停地说着谢谢,眼泪不自主的流了下来。
第十九章
第二天一早,两人便一块儿出了门。沈静因昨晚一夜未回家,便先回了家,而张学宁则照常去上了班。
医务处处长办公室内,张学宁将昨晚和孙崛璞打斗的事告诉了祝佩瑜,她说:“我觉得他们已经怀疑上我们了,不,不是觉得,而是一定!”
祝佩瑜问:“你怎么知道?”
张学宁说:“你没发现吗,最近老有便衣跟踪你我的行踪,还有在你家和我家的附近有不少便衣出没,所以为今之计是尽快找个替罪羊。”
祝佩瑜想了一会儿,说:“我想到一个人。”而后,二人异口同声道:“韩怀!”
张学宁问:“你怎么也想到他?”
祝佩瑜说:“韩怀为人严苛,在局里人缘很差,尤其是和孙崛璞的关系,这俩人十分好强,常明争暗斗,但你们或许都不知道,韩怀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他xi (和谐)ei!”这让张学宁有些惊讶。祝佩瑜继续说:“我是医生病人身上的那些伤疤是怎么造成的,你们或许看不出,但却瞒不过我的眼睛。有一次天很热,我碰巧看到了韩怀挽起了袖子,看到他手臂上有很多圆形的小斑点,当时我还玩笑般的问过他,但他立马变了脸色,挽下了袖子,说这只是些疹子,不过他骗不了我,这些斑点都是针头注射留下的痕迹,加上韩怀一直都很精瘦,所以我才敢断定他在xi (和谐)ei。这也解释了他从不来医务处看病检查,而是自己配备一个医生的原因。”
张学宁说:“这真是意外之喜,有了这一点,我们的胜算就会更大了!”
自许潮生走后,张学宁就和组织上断了联系,新的指挥员还没到,而自己又被孙崛璞死死盯着,根本脱不了身去调查韩怀。这时,她又想到了那个人。
百乐门舞厅内,灯红酒绿,歌舞升平。里头的富家公子们左拥右抱,举酒相欢,处处充斥着纸醉金迷之气。在这儿,就像个避难所,无论外面局势在怎么紧张,都丝毫不会影响里面的人欢歌笑语,醉生梦死。
闪烁的彩灯,白色的烟雾,将舞台装扮得犹如梦幻仙境般。台上,有一位着咖啡色旗袍,戴白色貂皮披肩的女子,扭动着曼妙的身姿,正唱着《夜上海》,吸引着台下的看客为其美妙的歌声,但为其娇媚的容颜而倾倒尖叫。
一曲献罢,女子身子微微前倾,浅浅的鞠了下躬,然后向台下送了个飞吻,台下的人们顿时热血沸腾,欢呼雀跃,拍手声,口哨声此起彼伏,还不停喊着那女子的名字“胡筱婷”,送花、签名的人争先恐后。
这时,一位侍者将一束白玉兰递至她跟前,说:“台下的张先生想请您小叙一会儿。”
周围的一个男子不乐意的说:“一束破玉兰,就想请胡小姐吗?”
另一个男子说:“兄弟,你新来的吧,这肯定是张学宁送的。唉……看来今晚是请不到胡小姐了。”
胡筱婷接到花后,欣喜地向台下一看,果然,张学宁坐在老位子,正向她举杯示意呢!
她俩来到一间包厢里,胡筱婷说:“今儿怎么有空来了?”
张学宁点了支烟,说:“我有事拜托于你。”
胡筱婷也抽出一支烟,但她没点,而是凑近张学宁,就着她的烟给自己的烟点上,深吸一口,慢慢吐在对方脸上,带着些许妖娆的笑,说:“什么时候你没事也能想着来看我啊!好吧,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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