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哪、哪的话啊!哈哈哈,我能有什么意见?!”
卞瑀勉强发出一串笑声,别扭得都能令听者起鸡皮疙瘩:“素问良伯候花名在外,没想到真的是个多情种!这样独树一帜的姑娘确实令人眼界大开,表弟好眼光!好眼光!”
虚假的言辞令鱼若安直犯恶心,她搞不清楚身边男人究竟是何态度,应该很生气自己偷了宝物夜游京城吧,像他这种臭脾气,估计自己今天又没什么好果子吃…九方夜瞭对她的不安置若罔闻,脸色不善的看着面前的太子:“我进宫叩见皇上,刚出宫门就有人来报,说蟊贼拿了我的御赐宝物在桂香楼花天酒地,没想到殿下动作更快,劳您费心啦。”
“这个…良伯候乃国之栋梁,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卞瑀颇有些心虚,硬着头皮继续陪笑。虽然他贵为东宫,理应拿出君主的架势,可是自从当朝皇帝还是王爷的时候,他们一家人就生活在悬铃长公主的阴影下,长公主病故之后,这个可恶的九方夜瞭执掌着全国十之六七最精锐的军队,依旧直接威胁皇室的统治地位,像是鱼刺在喉,吐不出咽不下,他却不能不怀柔拉拢,希望其能够成为自己在皇位角逐中重要的靠山…
这点心思,九方夜瞭如何不清楚,正是如此,相对于太子,处心积虑要除掉自己的卞珑似乎更值得尊敬些。他放开搂住鱼若安的手,低下头用一种近乎温柔的语气对她说道:“去外面等我,马上就好。”
“可是…”鱼若安张张嘴,但是想到自己理亏在先,又不敢说什么了,连忙低下头飞快地跑掉了。
见她离开,九方夜瞭走进厢房,一手依旧握住剑柄,随着他步步逼近,卞瑀紧张的脸色苍白,不住吞咽口水,冷汗浸湿了后背衣衫。
但良伯候并没有将目标对准他,而是径直走到先前被他踹飞的大汉跟前,那人受伤不轻,此时伏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他一脚踩住大汉的右手腕,冷冷问道:“刚才是这只手,拖着鱼若安往出走吗?”“侯爷…侯爷饶命…”“别废话,我没那么好的耐心,赶紧回答。”
太子的侍卫浑身筛糠般颤抖,他早就听说过良伯候生性残忍,从不手下留情,自知命不久矣,所以吓得面无人色,拖着哭腔回道:“是…是这只手…侯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小夫人,求您饶命…小的上有老下有小…”
话音未落,只见银光闪过,所有人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见那侍卫的右手从腕子上飞脱出去,带着黑红的血花在地毡上翻滚了几下,这才停了下来!
等了半晌,侍卫才发出了连串惨叫,金銮一声不响晕倒在婢子怀中;卞瑀吓得全身僵硬,钉在原地,原本白净的面皮更加惨然。他虽飞扬跋扈惯了,但毕竟身娇肉贵,常年生活在众人的精心呵护与保护中,从未直面如此血淋淋的场景,此时只觉得裤裆里一股暖流倾泻而下,竟然当场尿裤子了…
“我现在真是慈悲为怀,就差吃斋念佛了。”九方夜瞭像没事人似的,撩起衣角擦掉长剑上的血迹,动作潇洒地还剑入鞘,脸上带着一丝冷笑:“不要你的狗命,但是得让你知道,我的女人,可不是随便想碰就能碰的!”
一席话是说给那痛的在地上打滚的侍卫听,眼睛却看着一旁两腿发软的太子爷,九方夜瞭极其敷衍的抱拳行了个礼,转身大步走出了厢房。
桂香楼的老鸨亲眼目睹整场事件,吓瘫在地无法言语,几个****尚且还能自持,点头哈腰的送良伯候出门。等在大堂里的鱼若安见他下楼来,连忙跟了上去,踏出桂香楼的大门,她才发现,天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飘起小雪花,檐下辉煌的灯笼照着石板路上一层薄薄的积雪,如冰晶般闪闪发光。
黄荣俱牵着小红马站在不远处的街角,另一匹马上骑着惊魂未定的青衣,见到他们出来,似乎并没有要靠近的意思,鱼若安不禁在心里大叫不好,恐怕接下来被削的应该是自己了…
“上来。”九方夜瞭翻身骑上自己拴在路边的马匹,将一只手伸给若安,她稍微犹豫了下,还是选择牵着他的手让他将自己拉上马背,端坐在他身前,他将披风往前拉了拉,将她包裹在内,这才驱动马匹缓缓向前走去。
很长一段时间,九方夜瞭都没有开口说话,这样罕见的平静和沉默让鱼若安更加不安起来,她决定要为自己争取一下:“我说…我擅自拿你的东西确实不对…但是就算贫民看诊也是要有诊金的啊,而且你总是将我关在府里,我也想出来透透气,哪知道遇见那倒霉的太子,惹出这样的事情也并不是我的本意,所以…”
头顶上传来一声轻笑,鱼若安立刻石化,脑袋疯狂转动,判断究竟那是声冷笑,还是狂暴发作之前的预兆…
“随便你。”九方夜瞭抬起右手,轻轻放在她的额头上,让她靠在自己胸前,这个动作说不上有多亲密,却让鱼若安心头一紧,有种说不出的慌乱紧张:“什、什么意思?!”
“不管是金银珠宝,还是屋瓦梁柱,只要是你想要的,就统统拿去好了。”
他策马徐行,注视着前方渐渐人烟稀少的街道,雪夜京城静谧的空气中,唯有他平静的声音清晰可辨:“去挥霍吧,去闯祸吧,你可以尽量的依赖我,尽量给我制造麻烦,因为这所有的一切都说明,你在我身边,你需要我…”
“别说了!”鱼若安突然捂起耳朵,大声打断他。她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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