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名贵的衣裳给绮沂,好在寿宴上为皇家长长脸,这下倒好,自己居然劳役起她来了。
“我……我……还是……”
还是让谢儿叫早吧,顶多改天向绝襟请那黑金顶针来犒赏她。
“夫君,此事就交由妾身去办,不必劳驾谢儿姐姐,端的是臣妾日日二更起身也无事可做。”
又是那不谙人事的笑,看得凌绝袖本就羞得发红的脸差点没把炉子里的旺炭比下去。
“那……就有劳郡主了……”
啊?
嗤。
翎绮沂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一来一往间,那傻人居然连称谓都变了,看那平日里的冷脸,现在都变成什么样了,真是可……爱。
可惜凌绝袖没觉悟,还呆呆去问:“郡主为何事笑得如此开怀?”
好容易忍住笑,翎绮沂这才收起掩嘴的帕子敛唇道:“夫君你看你,这三句话下来,都改口叫妾身衔号了,明儿观礼,您要是还郡主郡主的喊,太后非得把妾身拉回后宫教训不可。”
“嗯?我叫过?”心想着郡主郡主,嘴上就真变郡主了,虽然确实应当对她以衔号相称,但太后懿旨,她得称她沂儿,或是绮沂:“唉,定是因为你唤得太生了,所以我也不由得改了口。”对,就是这样的,非让她把那夫君的称呼给去了,不然明日大礼后,一顿教导必是免不了:“你唤我名或字即可。”
她名绝袖,字断心,相比之下,还是叫她的字好些,也不晓得凌老院首是怎么起的名字,就连那活泼的小姑子,字都是这般叫人毛骨悚然,断情。
“那妾身还是称呼您的名吧。”
不够不够,那“妾身”听起来还是容易让人产生想劳役她的错觉。
“你自称我即可,平等,行吗?若是你今后还这般生疏,那我也还称你衔号,改日你我一起去领太后的教训。”说完,凌绝袖自己都没留心那习惯放松的嘴角居然在她面前抿了起来。
“可……”
这下可让翎绮沂为难了,这称呼是九王爷怕她从小在王府被娇惯坏,非让她在大婚前把口定下来的,这半月她心里默默念着念着也已成习惯,现在对着凌绝袖让她改掉这自称还真不是容易的事。
“妾身尽力试试……”
“又妾身——”凌绝袖顿时哭笑不得。
“啊!”翎绮沂为自己的失言抱歉,却又被凌绝袖的表情逗乐,一时竟很不应景地笑得如花灿烂:“夫君就饶恕这一回。”
还夫君……
凌绝袖对此事彻底绝望,不想那位郡主还若无其事地望着她,尚未觉察该再请一次饶。
门外
“六少爷,齐囯郡王到访。”
管家廊口禀报。
哦?
凌绝袖猛拉回神,却只见一个庞大的阴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朝自己而来,那双粗壮的臂膀眼见就要搂上自己:“郡……”
她绝望地闭上眼睛,已做好最坏打算去领受那个真正的熊抱。
毕竟是郡王,不能挡,那就只好迎了。
谁知,有人比翎齐椁还快,一式推掌使来,看似轻缓,却定定将他隔了去。
“哟!妹妹,才大婚半月就知道护夫了?”翎齐椁胸口只觉冷意袭来,看也不用看就知道是翎绮沂。
除了她,再没人能使东海神尼的冰峰抚云掌:“我可打不过你,所以啊,你也别太较真。”说着,他作势又要去搂凌绝袖。
翎绮沂被他噱得脸红,却又不好让凌绝袖被他戏弄,只得抽出丝帕运气转腕,稀稀松松间扇出股无名疾风,又将翎齐椁推出三步之外。
她轻轻挽住凌绝袖的手臂,眉眼间已满是威胁——她当然晓得自恋的齐囯郡王肚子里那些个鬼主意:被他抱住的男人必会被他在松怀时“一不小心”勾下衣裳,倒不关龙阳癖的事,他只想看看这世间还有没有男子会比自己强壮而已。
“哥哥,绝袖孱弱得很,比不得你那牛马身形,你啊,就放心吧。”
“你这鬼丫头……”没有得偿所愿,他当然不爽,但也不能被自己的妹妹活活玩死呀:论内力,世上不知还有几人能比过她。东海神尼已死,西山琴王隐居,南少林若空方丈传言病重,难道你让他为了脱凌绝袖的衣服比身材而把那个四处要饭的老乞丐请过来?
且这界凌院新院首师承琴王之师珞尹老鬼,再加上界凌院传下的一身毒功夫,万一他夫妻两联起手来,自己保准吃不了兜着走。
算了算了,看那小子身上也没几两肉,妹妹说不如,那就不如好了,谁不拣顺耳的听?
终于躲过大难,凌绝袖急急吸了口气,见那兄妹二人都笑里藏刀,赶紧正色圆场:“不知郡王到访,有何贵干?”
“贵干?没。只是父亲让我过来稍句话,让妹妹明日着黑银锦入宫,以测万全。”说完,他颔首行了个礼,身形一展,又如来时般迅速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郡——”
啊……
怎么世上会有这种匪夷所思的人,还郡王呢,就这行为举止,孩子王还差不多。
腕上有被握紧的力度,但很轻。
翎绮沂的眉头越皱越紧,咬紧的唇已逐渐失色。
“绝袖,你陪我回房休息一会儿好吗?”话音绵软无力,却有着不容抗拒的威严,虽是平淡的语调,又透着虚弱的气息。
凌绝袖回过头,惊讶于翎绮沂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也被她唇间渗出的鲜血绞得气短。
原先挽在她右臂上的手也不知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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